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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第1页)

下,帮忙整理、参与清洁工作,等一切结束,才会开始自己的创作之旅。没有额外给自己施加压力,创作也更加随心,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抓住稍纵即逝的灵感并将它挽留于纸上。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安于柬像往常一样,等工作室空了大半,才将画架拖至角落,又布置好用具,准备作画。突然出现的同事令他意外,等反应过来,安于柬才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在众人的注视下,安于柬默默许下愿望,吹灭蜡烛,又在生日颂歌和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真诚地感谢到场的每一个人。分完蛋糕,安于柬得到了他的生日礼物——工作室大门的钥匙。老板一边抹去不小心蹭在脸上的奶油,一边笑着对安于柬说,安你为工作室做的一切,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刚来的时候,我和卡洛的观点一样,都认为你是有才华但缺乏系统训练的人,不过现在,你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三个月后,我们将会选择一部分作品带去现当代美术馆参与主题展览,我希望能带上你的作品。”未曾想过这夜会有如此多的惊喜,安于柬有些激动,“真的可以吗?”老板笑着点点头,“当然。不过安,给你钥匙不是让你不分昼夜的创作,是希望你能更自由地拥有时间,毕竟,我可不希望看见你因为低血糖发作,晕倒在工作室里。”之后的三个月,安于柬再一次完成蜕变。他的作品被选中,一同送往展览现场。许久未曾露面,再次出现在展厅时,安于柬还不太适应,只能被人群裹挟着往前。五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黑发过肩,没有时间光顾发廊,出门前,只来得及将头发随手挽起,再戴上鸭舌帽。让人匆匆一眼瞥见,也许会下意识地给他贴上“兴许是个搞艺术的”标签。穿梭于画廊间,仿佛拥有隐身的能力,安于柬将目光放在了观画人各异的神情、丰富的肢体语言上。作品已死,大抵便是如此。并非眼前的作品选择了它的观众,而是驻足的人选择了她和他所属意的画。创作者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接下来便是交由观众和时间。不论贵贱、不论贫富、通往艺术殿堂的大门永远向世人开敞。无需仰仗所谓的专业背景,也无需系统学习过作品所呈现的色彩运用、构图技巧,仅凭一双感性的眼睛和各自丰满的人生旅程,便能产生独特不一的解读,甚至“胜过”许多以鉴赏谋生的评论家。安于柬从属意之人中,看到了一个意外身影。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一年过去。然而再次见到林沐川,看见他停留在自己的作品前,安于柬不免想起那个有些荒诞的上午,捧着重瓣芍药的林沐川将他拐去咖啡厅,不愿也不太配合的安于柬依旧在他故作神秘的笑和耐人寻味的话中,沉默地喝完了一杯他不太喜欢的拿铁。犹豫着走上前去,又不知如何开口。但仔细一想,现在的时间点,他和林沐川未曾碰过面,更无从得知他的身份。

“你好?”安于柬尝试开口。对于身侧突然冒出的人,身处异国的林沐川对对方会用中文打招呼而感到吃惊,“你好,你也是来参观的游客。”安于柬点点头,没有解释其他,指了指林沐川随意挎在右肩的帆布包上,印着有的“环保”二字,“我看到你的包上有汉字,便猜想你可能是中国人。和你打招呼没有别的意识,只是看你站在这里看了许久,你很喜欢这个作品吗?”林沐川又一次看向眼前的油画,点点头,又摇头,“没有那么喜欢,更多则是好奇。这副画乍一看可能是所有陈列的作品中最青涩的一幅。没有多少炫技成分,色彩搭配也较为普通缺乏眼前一亮的快感,可…”林沐川指向一角,“我却觉得是最有意思的一幅作品。”安于柬有些不解。“我想,这幅画的作品也许有着和我相似的人生经历。”一瞬失色,安于柬脱口问道,“为什么这样说?”林沐川笑笑,开始他的解读,“你能看到这两边的雪松吗?覆盖白雪的松本该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但在这幅画上,它茂盛的枝叶却如鹅毛一般轻盈,远远一望,更给人一种仿佛是一团团裹在树干上的雪白绒花,稍有动静便会随风起舞,飘向远处的错觉。甚至无需风的助力,一瞬火花出现,眼前的一切便将不复存在。”“大量的冷色构成了这幅画的主色调,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寻到与之平衡的暖色,而当你看到这出,藏于雪松后,倒映着白线的湖泊,你便会明白他的用意,这暗示着晨光将至…”“我想,等到正午,呈现在你眼前的又将会是一幅完全不一样的光景,无须扒开枯林上层层遮挡、犹如迷雾一般的雪松,便能找到匿于冷色背后的暖光。当阳光跟随雪花的脚步落下,雪枝上的每一处都会折射出如同钻石般璀璨的光彩。”“也许那条银线并非作者的暗示,他想表达的,只是直白的压抑和沉默。”安于柬试图说服自己,林沐川只是误打误撞看到了细节之处。林沐川却摇头,“也许吧,这只是我的理解。只是我想,暗示也好,误解也罢,黑暗只是暂时的,总会等来天亮时分,而当第一束光出现的那一刻,便是扭转局面的契机。”怔在原地,安于柬不禁想起恩师。如果卡洛在场,又会如何解读?他曾告诉安于柬,画也是真实的一部分,和他的眼睛一样,不会欺骗。而面对眼前之人的见解,安于柬无法继续开口反驳,因为林沐川已然透过他的画,看到了他真实的一部分,无论他如何掩饰,如何辩解,在既定的事实面前,都是那样的无力。他和林沐川确实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不幸的童年、悲惨的遭遇,成年后也鲜得自由,犹如囚鸟,被困笼中,无人在意它的嘶鸣,又好似一片即将落地的鹅毛,风起,身不由己得飘向下一处未知。只是现在,再次重逢,两人的生活早已截然不同。他挣脱了牢笼,跨越山海,飞往属于他的自由。而林沐川,则握住了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第一束晨光。在失爱的环境里,林沐川重新拥有了爱,至于他,则在渴求和等待中另辟蹊径,逐渐学会了爱自己。“也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有些可笑,毕竟我的想法太过主观。”见到安于柬的反应,林沐川面露难为,“可我停留这么久,只是出于好奇,好奇这位画师因何而传作,或者无关这幅画,我想看看他的其他作品。可惜,落款处只有工作室的名称以及一个连笔的‘an≈039;,许是因为条件有限,上网搜索后,我并没有找到有关他的任何信息,也没有看到其他公开的展示。如果允许,我甚至想寻求工作人员的帮助,希望在回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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