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初二的十月运动会。
夏月短跑结束,前襟湿透,发丝湿漉漉粘在脸上,少女的柔与风情的欲均匀地遍布她的一举一动,她更漂亮了,漂亮得路过的人次次回头。
她跑到公用洗手台,喘气闭上眼,水冲刷脸一点点拂去热意。
不多时,她关了水,轻轻抹去脸上的水,仿若水洗的珍珠,晶莹得惊羡,那脸长得让人捧在手里都怕捧碎了。
等她睁开眼,心里顿时小吓一下。
顾淌正在看她,只是看她,看了十几秒。
一个不会有交集的同学。
“班长,唇干了。”他突然说,声音低低的。
“哦…”
夏月不在乎地垂眼。
看她嘴唇干嘛?
不久,她抬起眼,顾淌早已折身走远。
*
初二下学期开始,大家对顾淌有新感观。
宋佳发现顾淌现在一天换一双很贵的鞋,都是她进大城市去商场专柜只能看一眼的货。
至今他没暴露过家室,但看鞋的品牌就知道非富即贵,说起家庭,他总是沉默不语,但更让周围人觉得他后台很硬。
至于为什么却来这个小县城,没人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起,顾淌开始打理自己了。
顾淌本就俊,收拾后更加亮眼,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魅力,少年的白净笑脸,男人感的手臂青筋若隐若现,完美地符合少女们对男主的想象。行走的春药。
但夏月看不透他。
他身上有很多谜。
她能解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却解不出顾淌的真实样子。他有很多种面孔,在同学面前一种,在校外是一种,在她面前又是另一种。
她面前的他,她说不上来。
多数他们是没有交汇的,会偶尔对视,但她对他的目光分辨不清。
那目光,看得她鼻腔与咽喉那块儿微微发热,它像一只水做的手,温缓地入侵,闪烁着时隐时现的欲望,暗藏一丝占有的意味。
错觉。夏月摇头。
他们自运动会后就没再说过话,她觉得是她多想。
对她青睐的男生有很多,好多都想尽办法跟她搭话。若他真对自己有意思,会连一句话都不愿跟她说吗?
后来她分析出,是他看人就这样,天生有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所以看谁都含情脉脉。
所以,就算楼道里两人擦肩了,他也不会看她一眼。
他们直直地背对着走,直到分得够远了,他也没回过头。
夏月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真被这类人看上,她不一定玩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