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的这一下,姜永舒很想问他一句,你是认真的?
姜永舒暂且不知他这一出是不是有别的谋划,但这让她想起现代时,不少叔叔阿姨明里暗里的给她说媒。
即便她已经身价不菲,完全不需要依靠别人,他们还是觉得她最终要有一个家庭做为归宿。
原来帮人做姻缘真的是人类热衷的事,不论性别年龄。
“你三弟不会怪你自作主张吗。”姜永舒其实想说他有点冒犯了。
“三弟向来听话,姜姑娘不必担心。”
“再议吧。”毕竟他们俩还没熟悉到可以介绍亲事的程度。
她轻飘飘揭过,隗长东也不生气,一个山贼前来向他禀告,瞧见姜永舒犹豫着没有开口。
隗长东道,“说就是了,以后都是自家人。”
“是,二当家,兽群准备好了,车马已经在山门列队,稍事休整后今晚便可出发。”
“知道了,下去吧。”下属走开,姜永舒佯装不知,问道,“你们是要去何处?”
隗长东最爱卖关子,踱步片刻之后才十分严肃地开口,“面圣。”
带着猛兽面圣,似乎有些奇怪,但更让姜永舒没想到的是,这山寨来头好像真的不小,能和朝廷甚至皇室相关联。
但她与隗长东的交流就此止住了,因为再问下去,对方只会装模做样地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她至少知道了今夜会有一部分人手离开,包括隗长东,这样她带楚云行逃出去的机会就变大了。
停歇后的午时,姜永舒再次进入楚云行房间,她们将门锁住,把被下了药的饭食喂给瘫倒在地,意识不清的大当家。
楚云行空腹服下极阳草煎出的汤药,咽下去便觉口腔到食管如一道流火划过,点燃了火般灼烧。
姜永舒让她稍缓一下,随后按照姜蓉的的说法,为楚云行针灸,在她各处关节穴位上扎满密密麻麻的针。
楚云行骨髓深处似要冒起火来,喉咙涌出一股血腥气,她疼得忍不住抽动身体,但只能强压着焚烧一般的痛感,咬紧了牙关。
针灸起码要小半个时辰,姜永舒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你是如何被困在此处的?”
这问题的答案,楚云行会记一辈子,放在以前她可能因耻辱而不愿说,但现在,她不在意了,因为心底剩下的只有恨。
她话音有些艰难,“隗长东那个死人骗我过来的…然后把我献给了他大哥。”
当年她作为户部尚书的独女,到了适婚的年纪,被皇帝赐婚与当朝二皇子。
这本是一段门当户对,对双方都好的姻亲,但那二皇子风流成性,时常穿行于各大青楼,身边莺燕成群。
而楚云行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知晓赐婚无法拒绝,也无意挽回浪子的心,便乔装打扮成平民女子出门,邀约不相识的男子,欢愉过后就再不现身。
她并不担心被揭穿,即使日后有人认出,以她的身份,对方也不敢造次,再随便拿些银钱打发了,风平浪静。
隗长东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隗长东和现在一样,一副文邹邹的样子,皮囊还算不错,而且颇为拘谨、矜持,像是涉世未深的纯良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