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哭了吗……”
“你看错了。”
枭遥不信邪地凑过去,秦淮保持距离地退开,枭遥又凑过去,秦淮又退开。几番反复,秦淮扯着袖子用力抹了一把脸,猛地扭过头,瞪着几乎与他贴在一起的枭遥,硬邦邦地说:“我就是哭了!行了吧!”
话从口出,没有控制好语气,说罢,他又有些后悔,躲闪着低下头,小声补了句:“行了吧。”
身旁,一只手探过来,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枭遥说:“以前没发现你也这么爱哭。”
秦淮低头盯着他们相触的手指,嘟囔着说:“你才爱哭。”
“好吧,”枭遥得寸进尺,又勾住他的无名指,说道,“我爱哭。”
秦淮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接着反手截住枭遥还想勾住他第三根手指的小动作,凶巴巴地讲:“你本来就是。”
枭遥的唇角弯了弯,而后他手腕一翻,将秦淮的手压在掌下。他说:“那你会不会讨厌我?”
一句他向秦淮问过无数遍的话,到现在,他还固执地问着。
会不会讨厌……
秦淮动了动手指,自下而上握住枭遥的手掌。
“当然会讨厌你,”他说,“我最讨厌你了。”
少年的手心干燥温暖,蜿蜒的掌纹像曲折的心事。这瞬间,所有的疑问和试探都有了答案。
枭遥忽然笑了。他深深地望着秦淮的眼睛,用力地回握着那只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说:“那你就一直讨厌我吧。”
一直讨厌他。
这样,不论他去哪里,应该都会被记得吧。
阴暗角落里的萎靡老鼠
那天目送枭遥坐上枭玉章的轿车以后,秦淮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次分别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长。整整一个星期没得到枭遥的消息以后,秦淮跑去楼上找了他的班主任,一问才知道,枭遥休学了。
说休学就休学了,什么话都没留下。
他的第六感再次应验了——当年走的是秦家驹,现在走的是枭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