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抽了根烟继续听着:“啊?这美国选了个女总统之后怎么整天搞这些婆婆妈妈的事。这次他们又在搞什么小动作,这个年头了哪还有什么恐怖分子啊。咱们去签了吗?啊?我们还是发起国之一?去了个国安部的头儿?真不懂为啥搞这提案,咱有部队啊!干他娘的!”“【国际简讯】当地时间下午五时左右,哥伦比亚南部一所郊区监狱发生天然气管道爆炸,所幸的是监狱周围并无民房与商铺,附带损伤降至最低。哥伦比亚警方已排除人为因素,具体事故原因与伤亡人数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听到这种小国家的简讯司机有点提不起评论的兴趣,他把烟头往窗外一抛,随口说了句:“监狱炸了?好事啊,反正死的都是社会垃圾。”司机就这样碎烦地说了一路,不过项易生什么都没听到。他最近在柠檬节尝到了懂些法语的甜头,所以更加沉迷学习语言,到哪都戴着耳机精听法语听力和法语歌,看上去像个潮流小青年。当然了,项易生还有一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这些年他和韩愔基本没有分开的时候,这次小别胜新欢值得庆祝。以往一直是他求着韩愔在床上说别的语言,这次他也要准备点新奇的深夜节目给她个惊喜。想到韩愔,快到家的时候项易生反省了二十秒,觉得自己应该克服复工恐惧,重新规划一下时间。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点开了手机邮箱,果然,等着他处理的事已经堆出了一座阿巴拉契亚山脉。项易生觉得要是他再这样拖拖拉拉的,那到时候返回阿马尔菲海岸的计划都会受到影响——这绝对不行!——他赶紧让司机掉头去了公司。回想着这两年在海边慵懒的日子,项易生承认自己的上进心大不如前,甚至萌生了干脆直接辞职的想法。反正他和韩愔的钱一时半会儿是用不完的,他们还有在意大利做旅游的稳定收入,再加上之后他要跟着韩教授回匹兹堡,也就不必将目光局限在国内的公司。不过这些事不确定性太多了,还是到时候和小易柠檬的ceo商量一下,听听她对平衡匹兹堡和柠檬园工作的想法。说起自己的集团,项易生知道这一年姜珍珍的进步很大。听说之前董事会雇佣的职业经理人连着捅了几个大篓子,她一直跟在后面收拾残局。一段时间后姜珍珍终于忍无可忍,直接用项易生的邮箱给那人发了辞退书,然后接下了职业经理人的工作,胆大包天同时有条不紊地运营起了整个集团。知道项易生回了国,姜珍珍也不知道从哪里原地变出了一列表的汇报让项易生听,回国第一天项易生就忙到深夜才回到了那套他和韩愔还没怎么住过的大别墅里。当时他们没有正式收拾新家就出发去意大利了,客厅还堆着一些从平安居搬来的杂物,有专人负责送回国的黑土和无鱼这时也安稳到家,正趴在木地板上睡觉。项易生安顿好了他俩的深夜零食,也意识到他忙到一整天饭都没吃一口。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高强度工作节奏的项总累得头脑发昏手脚发麻,爬上二楼卧室就睡了。没想到第二天开始有时间收拾东西的时候,项易生在一堆行李中竟没找到自己的护照。官方证件对于项易生这种为公司承担法律责任的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他紧张了一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前一天到家后把护照顺手放在了哪里。他绕着卧室睡眼惺忪地走了一圈,嘟嘟囔囔地说道:“真是老了,不会拿水的时候顺手塞进冰箱了吧。”项易生跟着记忆去楼下的厨房看了看,可惜护照也不在冰箱里,他只能坐到昨天随便放在客厅的行李箱边,在行李箱的每一个角落一层一层找。这箱子是项易生从韩愔那里翻出来的,他自己常用的行李箱在出发前被黑土和无鱼两位上神玩闹时撞来踩去,拉杆的部分竟然断了——想到这事项易生幼稚地走到黑土身边,抢走了那胖猫用爪子死死抓住的一件旧衣服。这件有些脏的旧衬衫是从平安居带来的,韩愔一直放在衣柜深处,对她来说应该非常重要。而对项易生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在里斯本救韩愔的时候她穿的衣服,也有纪念意义,可别女主人还没到她的东西就被这俩破坏王给蹂躏没了。不然把这两位食神先送去徐白玲那里住几天吧?他们三位上神也好久没见了,应该聚起来叙叙旧,项易生甚至非常确定徐白玲想猫超过想他,啊,真是气人。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项易生突然摸到了行李箱的角落里有一叠纸。那叠纸摸起来不像是护照,他更不可能把护照藏到这种角落来。但项易生最近总觉得自己过于享乐主义,大脑也迟钝了一些,可能真的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