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时拨弄了下手上的紫钻银戒,含混道:“盯紧了沈思,我不信这里边没她的事。”
“是,不过……今天审判长和卡斯珀在屋里聊了两个小时,我们的监听设备被屏蔽了。”
季维时小心擦拭着戒指上微不可查的浮毛,轻笑一声:“呵,是不是一靠近卡斯珀就这样?”
“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只要我们一靠近他,信号就失灵。”
祁秋水禀告完事情,又问季维时:“领导,装在夫人身上的光脑……”
季维时抬手止住他的话:“切断吧。”
“是。”
祁秋水没敢问领导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之前都闹成那个鬼样子了也没忘了切了那微型光脑。
有些话不是他能说的。
他正要退下,季维时忽然喊住他:
“等等。”
“您说,”祁秋水立刻站定。
良久的沉默,季维时才如释重负般道:“那东西,我已经很久没看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记得说。”
他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的坏孩子,不安地恐惧着别人的误解。
祁秋水忙答:“属下知道了,您放心。”
“还有,联系声修吧,让他注意着那些破芯片,现在战线拖着倒无所谓,尽量不要正面交手,他们那些破玩意阴得很。”
交代完祁秋水就出去了,只剩下季维时一个人站在窗前,八音盒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出了层层禁锢,大概是随了主人心愿,悠悠播放歌曲。
玫瑰花绽放在窗前。
季维时一会儿看天上的烈火凤凰,一会儿低头看看窗台的冰原玫瑰。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得到沈不弃的所有目光。
他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一结果。
这很奇怪。
季维时曾经笃定地认为,他爱沈不弃是因为沈不弃全心全意的偏爱,没有人像沈不弃那样爱着他,给他呵护,给他宠溺。
给他买好吃的饭菜,换很大的房子,种漂亮的玫瑰。
为了他不停地打架,为了他离开熟悉的7区,为了他做许多许多事情。
于是他固执地认为,只要把这个人放到自己身边,哪怕是囚禁,这个人只能看到自己就是好的。
但现在,他迟疑了。
是吗?
答案很久之前就有了,放任沈思带走沈不弃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