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拳场混了十多年,身体上的苦痛对奕泽而言不足挂齿。然而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奕泽就忍不住握紧指尖,死死压抑住自己想要直接咬死身前人的冲动。
莫名地,他又想起昨晚那个人,和那种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他自嘲地笑笑。
自己有什么资格想到那位先生呢,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肮脏的,丑恶的,阴沟里的老鼠。
奕泽一时间有些感谢眼前的黑布,可以掩盖住他眼中的厌恶,杀意,与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不配拥有一切光明的东西,从他出生的一刻就注定的。
下一刻,冰冷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他裸露的皮肤,奕泽压制住所有叫嚣的反抗因素,嗤笑一声,“江总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慢多了。”
江言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人无语的时候就会笑上一笑。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一定脑补了很多。即使被挡住了眼睛江言都能看到他的神情在短短几分钟内变了又变。
随着冰凉的指尖一同靠近的,是男人的身影。然而和奕泽想象的不同,不是那种满身酒气的,恶心的感觉。
正相反,这人身上有某种常年位高权重的压抑感,和某种淡淡的奕泽说不上来的香味。
冰凉的触感也很规矩,并没有在什么敏感的部位游走,只是在束缚住他的绳索上做着什么手脚。
奕泽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下一刻,身上的绳索解开,一件衣服质感的东西丢在了他的身上。
是要他穿某些特定的服装?
奕泽又了然。
他沉默着穿上了衣服,然而这衣服再正常不过,只是件衬衫而已。
奕泽又茫然。
江言终于开口:“什么人送你进来的?”
这人的声音也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冷冽的声音,让人想到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冰雪,沉静而纯粹。
奕泽愣了愣,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许廷,江总的助理。”
果然。
许廷为什么突然要送人到自己床上?
难道是因为被开除了,想要讨好一下老板挽回工作?
可是说实话,就凭借许廷展现出的工作才能,随便到那个企业都是横着走的程度,何必要抓着自己这个夕阳产业不放?
江言叹了口气,不明白许廷为什么抓着他这个前东家不走了。
他江言这里可是识人不清、刚愎自用而且注定在不久后破产的,总之是越早走越好。
“你叫什么名字?”江言像是突然想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千万别是男主。
“……卫荣。”奕泽犹豫了片刻,还是随便胡诌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