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神使地坐在江言楼下没走,等到那个男人离开,又莫名其妙地心头一松。那些怒意来得莫名,也去得突然,等秦季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在按江言的门铃了。
他于是换了个话题。
“江先生,您最近似乎对秦氏有什么不满。我们完全可以是合作关系的,我想和江总您聊一聊。”
江言大惊失色。
这个秦季怎么回事,难道是要帮自己?
他都这么明显针对秦氏了,怎么还这么友好。
不是说秦季在商场上一向是说一不二,睚呲必报吗,那个手段狠辣的商界新贵就这么水灵灵地成了自家友商?
肯定是秦季还不够讨厌自己,还想着要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江言开始拼命回想秦季都讨厌些什么。原剧情里秦季会如此厌恶江言,一方面是因为江言自作聪明地想要挤占秦氏的市场份额,一方面是因为江言的丑闻被曝光。
江言立刻想起来,秦季好像因为曾经的某些经历恐同来着。
这么说来刚刚会这么生气也可以解释了,可能是觉得太恶心。
秦季还在紧张地等待江言的回应,突然见江言沉吟片刻,突然从门内出来,将门从身后带上。
“秦先生想要友好合作的关系……”
江言琥珀色的瞳孔仿佛带着某种魅惑人心的能力,紧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想要在他眼睛里看到属于自己的倒影。
“可江某不想,”
秦季猛地僵住,心脏像是悬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江某想要秦先生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没有引以为傲的一切。”
秦季茫然。
“所以秦先生所有的傲慢,自信,都会土崩瓦解。最后秦先生只能乖乖地求到我面前,任由我,肆意玩弄。”
包仇恨值的好吗?
江言的笑意深了深,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这要是不狠狠报复,他都怀疑秦季是不是个正常人。
秦季愣愣地看着江言。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真听江言在说什么。因为眼前的人实在和往常太不像。
江言一向是冷冽的,沉稳的,对于一切的事都显得有条不紊。衬衫永远是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西装永远是一身纯粹而禁欲的黑色,紧紧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身躯。
秦季,或者说任何人,都不会将这个男人与欲望、性爱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在江言的卧室里看见那个男人,秦季会这么出离的震惊,与愤怒了。
秦季也一直视江言为对手,为商业上不可多得的同行人,而从没想过自己某些时刻心脏的莫名跳动。
然而说这些话的时候,江言的表情却是极危险的。嘴角的笑意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琥珀色的瞳孔中带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弄,就像是坠入地狱的神明,在致命的危险里带着最纯粹的吸引力。
像是有无数根羽毛在他的心头齐舞,难耐的痒。
紧接着已经宕机的脑袋才开始慢吞吞想起接收刚刚江言说的话。
前面的一切被秦季选择性地忽视,他只听见最后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