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些年……我被他害得那么苦……我一个人在魔界,师兄都没主动来瞧我一次。”
“师兄不是也被他骗的好苦吗?”
“既然如此。”闻人渡一字一句,“让我杀了他解恨,好不好?”
师兄,你真的不疼我了
谢盈垂眸凝视他,残忍地摇了摇头,“不行。”
闻人渡沉默片刻,问:“我可以问师兄一个问题吗?”
“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带你离开。”谢盈俯身就要去拉他,却被躲开。
“这么多年来,师兄有没有哪怕一刻,怀疑过我是被人陷害的?”闻人渡一瞬不瞬盯着他,“师兄,你有没有?”
“你忘了。”谢盈无奈道,“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
沉默许久。
“啊,师兄说得对。”闻人渡跟着点点头,自顾自道,“师兄失忆了,当然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可他心里分明清楚,这个问题他早在几百年前就问过类似的。
他问谢盈有没有后悔。
谢盈回答说从未。
没有含糊,没有犹豫,残忍又果断,一如当年他的师兄在问剑台刺向他的那一剑。
他不怪师兄,因为沧澜山不能有一个修魔的掌门弟子,首席大弟子也不能有一个残害同门的师弟。
只是他总是忍不住再浮起一丝希望。
谢盈摸了摸他的头,“柳听奉还不能死,但我会为你弄清缘由,紫微峰上属于你的屋子一直都在,先回去休息好么?”
闻人渡凝视他半晌,缓慢地点了下头。
“师兄。”闻人渡唇角扯出一丝笑,“你真的……不疼我了。”
说罢,白衣少年周身的魔气收敛干净,神情麻木站起身,从谢盈身旁抬步离开。
他好似真的明白撒娇对眼前的人已无用处,所以头也不曾回。
“师兄。”一直旁观的江献终于开口。
“进来。”谢盈淡淡道,“设下结界,关好门。”
说着,谢盈用灵力幻化出藤蔓将地上昏迷的人吊起来。
柳听奉的右臂已在方才被闻人渡拖拽的过程中脱臼,谢盈瞥了一眼,抬手握住他的右臂,倏然用力一拧。
关节处传来咔嚓一声,骨头复位。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在昏迷中都忍不住闷哼出声。
“醒了就别装了。”谢盈收回手。
柳听奉睁开眼,看了眼谢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扯开的衣襟。
目光在触及到胸口凭空多出来的伤口时,微微一凝。
情蛊,感受不到了……
谢盈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道:“怎么,怕没了情蛊,我会杀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