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因为那人冷漠的话而一阵阵抽痛。
沉默许久,他终是退离开来,低垂着头,替谢盈重新系好腰封。
“师兄……”闻人渡俯身,刚替他解开桎梏,就被一耳光打偏了脸。
“为何师兄可以与江献逢场作戏到底,我却不行?”闻人渡捂着脸,委屈地望着他,“我照着书里学了许久,师兄就不能给我一次讨好你的机会么?”
“出去。”谢盈淡淡道,眸中柔光不再。
“师兄……我脸好疼……你疼疼我,夸一夸我好不好?”
谢盈闭上眼,眉心隐隐作痛。
荒唐。
半晌等不到回应,闻人渡干脆往地上一躺,“师兄若不疼我,我便杀了那个写书的人泄愤!都是那些书教坏了我。”
“你若真如此去做。”谢盈睁开眼,淡声道,“那我便只当没有你这个师弟。”
闻人渡没了声,蜷缩在他榻边的地毯上,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片刻后,又听少年低声道:“师兄,江献难道没有这样讨好过你吗?若没有,为何不与我试一次,若有,师兄不比较怎知我不及他?”
“为何你选他,不选我呢?”
“闻人渡,胡闹该有个限度。”谢盈无奈轻叹。
“师兄许久不曾唤我小师弟了。”闻人渡从地上爬起,神情哀怨。
谢盈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闻人渡垂下眼:“我知道了,我会乖的,师兄早些歇息。”
待人终于离开,谢盈闭了闭眼,腰腹上仍旧残留着湿润的触感,他起身欲去温泉梳洗,却双腿一软,险些没有站住。
冰冷的气息裹住他,男人结实的臂膀搀扶住他的腰。
沉默旁观一切的黑色小狗,竟无声无息变作了银发黑衣的男人。
“你都看见了?”谢盈被他抱起,走下台阶,缓缓沉入温泉池中。
江献:“双目失明之人,如何能见?”
谢盈轻笑,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指腹抵在他的情骨上,“你就没有别的话要问我?”
“师兄的蛊毒已解,对么?”江献道。
“对。”谢盈贴在他耳边,“所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师兄要对你说一声抱歉。”
“师弟的情骨,还是挖了比较好。”
秋无际:不带我玩,我自己玩
“……”男人替他清洗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谢盈低头,鞠了一捧水淋在他覆眼的白绸上,“以前师弟自己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江献薄唇微抿,任由水珠从脸上滑落,默然不语。
谢盈总是这样。
给一颗甜枣,便会赏一耳光。
但若先给了一耳光,便只会给半颗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