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人,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把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包容想得理所当然。我以为不管我怎么胡闹你都会容忍我,是我错了,没有体谅你的心情。你一定被我气得不轻,对不起,你原谅我吧。”靠在邵霖的胸膛,隔着柔软的毛衣听着他的心跳声,辛逸觉得温暖。怀中的她,柔声倾诉着她的抱歉,邵霖的怒意也渐渐平息。他轻轻叹了口气,他可以是任何人眼中的冷面煞神,也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与感受。唯独一个她,他毫无办法。虽然邵霖没有说话,但辛逸能感觉到,她的方丈大人已经不跟她计较了。于是她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伸出一只手轻抚上他的下巴,感受着那胡渣扎在手心的刺痒:“方丈大人,你顶着这造型几天了?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这造型酷毙了?帅得一塌糊涂?”邵霖的呼吸一窒,这才刚刚有了那么点柔情蜜意的氛围,她怎么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邵霖干咳了一声,紧皱着眉头拉下她的手:“怎么手这样凉?”“一到冬天就这样啊,我习惯了。”辛逸满不在乎。邵霖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即便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也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辛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轻轻挣了一下。但显然,这挣扎是徒劳的,邵霖拉着她的手十分坚决。当她冰凉的手接触到他背上的皮肤时,不但她的手渐渐温暖,连同她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辛逸不太敢看她的方丈大人,只好再度埋首在他胸膛,低声说:“我的手那么凉,你不怕吗?”“不怕。”“那你不生我气了吧?”“先记着。”“你什么时候这么记仇的?你不要……”辛逸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邵霖并不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中有人一直这么聒噪。他还是比较喜欢直接付诸于行动,用他的吻来表明他的态度。想念的,何止是她的嘘寒问暖。当许愿调侃她“小别胜新婚”时,辛逸只是得意地笑笑:“羡慕啊?那你也找个男朋友啊,凭我们许小姐的姿色气质,还怕脱不了单?”“我谢谢你的鼓励,”许愿摆摆手,“我不会因为羡慕你们仨就把自己给将就了。”“这大学生涯已经过去一半还多了,你真打算大学四年修身养性啊?”何田舒服地用热水泡着脚,回过头瞥了许愿一眼。大冬天里泡脚,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每根经络都舒畅起来。“我不是排斥谈恋爱,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而已,可能我没你们幸运吧。”许愿轻笑着,“如果勉强自己,最后还不是惹来麻烦一堆。”“你说白羽扬?”汪晓绮几乎是秒懂许愿的意有所指。辛逸闻言,沉默地低下头。如果说这段日子自己和邵霖是和好后愈加地如胶似漆,感情甚笃,那对白羽扬来说,简直就是水深火热。喻婧比她想象的还要执着,她放不下对白羽扬的感情,活在自己的执念里,认为只要自己不放弃,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对他好,白羽扬终会感动回到她身边。她会守在教室门外等他们下课,只为给白羽扬送来一杯泡好的养生茶;还会默默跟在白羽扬身后,他打球,她就坐在场边,他去图书馆自习,她就坐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陪着,他咳嗽一声,她就赶紧送来感冒、止咳、消炎全套药品……白羽扬不胜其烦,好言相劝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了她。谁知喻婧看着如此文静内向的女生,竟然在某天晚上寝室关门前,在白羽扬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用蜡烛摆出一个大大的桃心,引得整栋男生宿舍无比轰动。第二天,校方特地在校园网上挂出了“严禁使用火烛,注意消防安全”的紧急通知。喻婧的痴狂,令辛逸似曾相识。曾经也有这么一个看似文静柔弱为情执着的女孩儿,给了她生命中第一次迎头痛击。辛逸不知道,是不是外表柔弱的女子,内心都万分强大,她们韧劲十足,比常人更容易坚持?好在与骆芸不同,骆芸是为达自己目的不停地伤害他人;而喻婧,仿佛只是自苦。只是她的自苦,却让白羽扬比她更痛苦。“咱们班长大人,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汪晓绮说。“那怪谁?是他招惹别人的,自己种的因,就得承受这个果。”何田不以为意。只是辛逸怎么也想不通,因不是她种的,但这个果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总往她身上砸?临近寒假,该上的课都已上完,只等着期末的各项考试结束就可以收拾行囊回家过年了。邵霖比她先考完,却执意留在学校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