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你别乱想。”尹影白了辛逸一眼。本来也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说他们只是难得有机会朝夕相处,又是出游,只是单纯的想有更多时间和对方待在一起,就算是有点什么,那也很正常。“我乱想?”辛逸指了指自己,再看向尹影,痛心疾首,“尹影,你堕落了。”“喂!什么叫堕落?注意你的措辞。”靖唯不乐意了。“你定了几间房?”辛逸转头问靖唯。如果他们要住在一起,那岂不是表示,自己要和邵霖住一间?辛逸实在有些难为情,犹自挣扎着。她想起在家里跟父母说,要和靖唯等一干好友来丽江玩儿几天,她老爹语重心长地说“要注意安全”。敢情这“注意安全”还有另一层意思?果然家长都是看过人生百态的老狐狸,洞察世事。“三间。”靖唯言简意赅。辛逸骤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她闭口不言,也有些心虚,不敢去看邵霖现在是什么表情。于是她借口上厕所,拉着尹影和耗子的小女友去了洗手间。见她们走远,靖唯看着邵霖:“我订好房就给你和耗子打了电话,我还以为你跟她说了呢。”“没机会。”邵霖喝一口饮料,淡淡地说。“骗鬼呢?你俩这么如胶似漆的,你没机会说?”靖唯不相信。邵霖干脆低头不答话。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辛逸说这样的安排。他其实也希望能顺其自然,而不是刻意为之。月上柳梢,邵霖牵着辛逸漫步在古城的街道上,游客众多的丽江古城,夜晚并不冷清。商铺里卖着各种各样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商品,一间又一间的小酒吧里,驻唱歌手弹着吉他、拍着手鼓,唱着好听的歌。无论是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还是酒吧里买醉寻欢的酒客,每个人都有一个来丽江的理由,心中也总有一段属于自己或可言传或只能掩藏心里的故事。辛逸随着邵霖一路逛过去,注意力也被古城晚间不一样的风貌吸引。办好入住手续,拿着行李到房间安顿妥当时,已是夜幕初降。几乎坐了一整天的火车,几人也着实有些累了,于是选择各自安排。可辛逸从进房间开始就显得有些慌乱,她不敢看邵霖,也不怎么说话,只低着头收拾着自己行李箱里的衣物,再摆放着自己的洗漱用品,中间甚至撞到了床脚,疼得龇牙咧嘴。邵霖好笑地摇摇头,对她说:“出去散散步。”辛逸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只要不在房间里,她好像就不会那么紧张,至于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她也不敢深想。她忙不迭地拉着邵霖出了门。走着走着,辛逸在一个安静的小酒馆门前站定。这里不若那些热闹非凡的酒吧,木质的折叠窗里,隐隐传来清雅的爵士乐,几桌客人坐在小酒馆里,有结伴而来低声交谈的,有独自一人自娱自乐的。小酒馆里面积不大,装潢以木质结构为主,古朴雅致。“要进去坐坐吗?”邵霖抬头看了看小酒馆的匾额问。辛逸点点头。老板是一个穿着纳西民族服饰,却烫着妖娆的大波浪卷发的美女。她浓眉大眼,皮肤略黑,叮叮当当地走过来,递上一份菜单。辛逸看着设计成羊皮纸样式的菜单,凝望着菜单上印着的酒馆名,好奇地问:“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们酒馆取名叫望月?”“好听吗?”美女老板笑着问,声音爽朗。“好听。我家乡有一家小书局,也叫望月。”辛逸感叹这奇妙的巧合。“书局?这么巧?这名字是我弟弟的大学同学取的,他也说他家乡有一个书局的名字叫望月,说是取自一首诗,叫什么来着?”美女老板仰着头思索着。“《望月怀远》。”辛逸轻轻说。“对对对,就叫《望月怀远》。去年冬天我们把自家房子的前院改成了小酒馆,我弟正好带他的大学同学来玩,他同学是个挺文雅的男孩子,看着就有文化,他说我们家小酒馆的窗户看得到天上的月亮,就说干脆叫望月吧。我听着挺好的,就这么决定叫望月了。”美女老板看了看辛逸,转了转眼珠,问道:“你们该不会来自同一个地方吧?你是哪儿的人呀?说不定你们认识。”“哪有这么巧的事,《望月怀远》这首诗这么出名,能想到取这个名字的肯定也不在少数。”辛逸低头微笑着,手指摩挲着桌上木质杯垫上刻着的两行字“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也许吧。只不过那男生说起这首诗时,还挺伤感的。我听我弟说,好像是因为一个女孩子。我弟说他这个同学,因为什么事情和他女朋友分开了,之后一直想着她。我这急性子,就说那你想着她就去追回她呀,谁知那男生只是说什么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