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没说话,发动车子很快将他送到了警局楼下。他似乎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趁着公孙下车时道:“晚上接你吃饭,别急着走。”
公孙看他,“干什么要和你吃饭?我还没说呢,大清早的开着车在我家楼下兜圈说什么刚好路过顺便送我上班——你当我眼瞎啊?有这些时间你还能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没有?”
白金堂似乎习惯他的埋汰了,不如说他似乎还挺喜欢听公孙这样那样的抱怨一通,笑容越发灿烂,“我确实是路过,信不信由你。我妈他们度假回来了,说过年没能聚聚,今晚上补上。”
长辈邀请,公孙还没无礼到断言拒绝的地步。
“好吧……”公孙突然想起什么,“那展昭也会去吧?我和他一起就……”
话没说完,金堂却笑眯眯打断道:“玉堂会接他的。”
公孙:“……”
——这种莫名其妙被多年好友抛弃了的滋味是怎么一回事。
展昭正打报告,就见公孙疾步冲了过来。
“你晚上和白玉堂一起走?拒绝他!”
“……”展昭抬起眼看他,“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
“你还不知道?”公孙反应过来,正要说什么,仿佛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似的,展昭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哦……恩……”展昭看了公孙一眼,挂了电话,“晚上去他家吃饭,怎么你也会去?”
“白金堂说会来接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他有时候做个决定做得太理所当然了。”公孙拉开话匣子,拉了旁边椅子坐下来道:“你不觉得很让人生气吗?好像我要说什么他都知道一样。晚上白玉堂来接你?我干脆跟你们一路好了。”
展昭失笑,“白大哥只是好心,别人的好意接着不就行了?”
“好心?”公孙语调怪异地转了个弯,又想起什么似的闭口不言了,目光追着展昭在键盘上敲来敲去的手指发了会儿呆,道:“你和玉堂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本来以前就认识,说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那个人脾气是那样。”展昭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打完报告重新审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错别字和词句含糊不清的地方,这才从旁边的打印机里打印出来。
——哪怕现在早已经普及了终端机这种东西,事实上打印机,复印机,甚至纸稿这种东西都已经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
可人们似乎还是更喜欢传统的办法,自己亲手写下来的,或是看得到摸得到,能揣在手里的才比较有安全感。
展昭拿了报告起身,随口道:“白大哥也没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我看你和其他人相处就挺好的,怎么换成白大哥总是这么奇怪呢?”
公孙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似地跳起来,那样子让展昭联想到被人踩了尾巴的大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