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短暂的沉默后,别枝轻声惊讶,“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吗?”方德远一哽。
“多亏了方老师提醒,不然,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不知道方老师是怎么想起来的?”
“……”方德远手里的杯子捏紧了,脸上老好人似的笑也快维系不住,“别老师要是这样说,可就让人伤心了啊。”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回神。
多数选择没听见,也有和方德远走得近的,譬如何芸,此刻掂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做错了事还想推锅给别人,不好吧?方老师和谁都与人为善的,怎么偏偏会针对你?”
“我也奇怪。”
别枝拿起手机,像无意识地轻叩了叩,“总不能,是我不小心碰见了方老师什么把柄?”
“——!”
一记敲山震虎。
方德远脸色顿变,有些错愕又狰狞地看了眼她的手机。
那天晚上,二楼拐角后太暗了,别枝出现得又突然,他还真无法确定别枝是否录像、有没有录下什么。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诡异,死寂得落针可闻。
而始作俑者,别枝起身,拿着保温杯翩然离座,像是毫无察觉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毛毛,去开水房接杯热水吗?”
“啊?噢噢,好。”毛黛宁不明所以,一步三回头地跟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别枝笑意敛去,恹恹将手机收回了口袋。
毛黛宁正凑头上来:“吱吱,你手机里有什么吗?”
别枝淡淡回眸:“有某些人的心鬼吧。”
“?”-
别枝是真心认为,自己这个周一开始得已经是极尽悲惨了:又是加班,又是挨训,又是犯小人——绝不可能更惨了。
然而命运总是能用事实告诉你,在惨这方面,它毫无下限。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
别枝刚加班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准备和毛黛宁一起去学校食堂觅食,就见何芸和同办公室的一个女老师吃完饭并肩回来了。
“哎哟,长得漂亮可真好,在学校里都不安分。早上刚犯了错,中午就有人送花,别是在手机里和男朋友骂了领导一上午吧?”
何芸阴阳怪气地回了位置。
别枝和毛黛宁对视。
毛黛宁要问,就见何芸旁边那个女老师表情古怪地看向别枝:“别老师,你男朋友抱着花,在办公楼外面等你呢。”
别枝:“?”
毛黛宁:“?”
两人往外走的路上,毛黛宁还在惊讶:“吱吱,你这为了撇清桃花,可够下本钱的,是从哪儿雇的群演,这么全套的戏份吗?”
“我没有——”
话声在别枝转出楼门时,戛然而止。
她看清了站在来往且好奇的校内人群前,那个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西装革履的费文瑄。
毛黛宁讶异:“这群演,长得还不错哎。”
“…毛毛,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别枝按了按眉心。
“啊?要不你们吃,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