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问话人沉思,可他平时不爱逛道观啊,根本想不起来。
祝芙微笑:“我师兄之前来过安阳国,按照安阳国的说法,他应该是你们的国师。”
“原来如此。”国都中好像是有名厉害国师,问话人恍然大悟:“那、那你是?”来找她的国师师兄投奔?
看来连道家居士日子也不好过哩。
祝芙颔首:“没错,我是来代替师兄,接任国师之位的。”
问话人:“……”国师是国主亲封的吧,能随便接任吗?
但他不懂,只好说:“请居士随我来,我要先向县令禀告。”
“可以。”祝芙随人抵达县衙,先在外边等候。
身后跟着人也一并过来。
这批人在河对岸时达到人数顶峰,最艰难的时候,赤足跟在祝芙身后跑了一路也不肯放弃,直到过河时因惧怕水流,有大半人被迫放弃。
剩下的勇敢追随过河的人,反而因为河岸这边的生活水平提升,有了安定的想法。
又有一些人四散去找活路去了。
主要是祝芙一路除了偶尔种树、偶尔出手救人,没再搭理过她们。
先前跟着,是因为只有跟着她才能有吃的,能活下去,现在有其他活路,她们便产生退去的念头。
也有意志坚定者,谩骂那些离开的人:“仙人救了我们性命,你们真可背起仙人离去?!”
“难不成我们还能跟着仙人一辈子?”
“就是,仙人又不能带着我们一道成仙。”
“仙人又没叫我们跟着,想来仙人也希望我们能自己立起来。”
“说不定你们还成了仙人的累赘呢。”这话一出倒是又有一批人不敢跟随了?
于是乎,一路走到此间,剩下还坚持跟随祝芙的不到十人。
出于普通百姓对官职部门的天然畏惧,这些人在看到府衙后都离得远远的,只敢在路边紧张期盼地看着。
过了片刻,有一小吏出来请祝芙入内。
“你说你是国师的师妹?”县令匆忙上堂:“有何凭证?”
祝芙拿出玄天宗弟子令牌,一名小吏接过呈递给县令,县令认真仔细地端详半晌:“这令牌……确实别致。”
也不知什么材质制成,上方的文字也古老晦涩。
但他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国师那一派系的啊,主要是他压根没见过国师的令牌。
祝芙也看出对方眼底的茫然,张手一招,令牌自动飞回她手中,再对着县令面前的桌案一点,一根枝丫迅速从桌案里生出,而后朝天花板蔓延。
“这样可以证明吗?”
“可、可以。”县令抹抹额头不自觉冒出的汗,极力镇定才没从座椅上摔下来。
他赶忙招呼人过来:“请大师稍候,下官这就派人护送你前往国度。”
“不用。”祝芙道:“你给我能通过城门的凭证即可,我自己去国都就好。”
那可太好了!届时就算国都此人身份有异,也不能怪上他。
县令爽快地给她办理过所,“出示过所,便可顺利出入城门。”
他在过所上特意留了个心眼,只说对方是奇人异士,至于国师一事可完全不知情。
祝芙接过过所,果然两洲文字有所出入啊。
写文字也经历过简化,并且跟周嗣他们简化的方向不同,但象形文字的底子还在,能大概猜得出内容。
想到这里,祝芙忽然想起她来平洲前忘记的事来,差不多到周嗣回翠鹫峰的时间了,不过师父已经出关,也不用她管,她又很快放下。
等祝芙拿着过所离开,立刻有小吏过来询问:“大人,这桌案是砍了还是直接换下?”
县令看着桌案上那株顶到天花板的树,想了想:“搬回我住处。”留着也是个新鲜。
祝芙先看了看这小县城何处才往国都的路线走,等她出城时,身后远远跟着的人赶忙一拥而上紧紧挨着她,生怕被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