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自戮在您面前的。他刚说完,朱今辞的瞳孔就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最尖锐的利器重创:“怎么……不去找……太医!”他分明下令要去找太医的!“你怎么不去找太医!”朱今辞头疼欲裂,将贺凉掐着脖子重重的抵在墙上,红瞳染血,翻滚弄重的戾气。该死的,该死!歌儿最爱王爷和王妃。王爷王妃怎么能有闪失!贺凉被攻击的莫名其妙,过了许久,才看着那两个已经毫无回天之力的人犹豫道:“陛下,镇国公府王爷和王妃已经身去……您看后事如何操办”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朱今辞竟是踉跄着上去扶王爷和王妃。冷风穿堂而过,极度的诡谲。怎么会身去。他不过是做的过了些,他不过是想要歌儿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没想要杀他的父王和母妃。他们春天,还要大婚的,要请父王和母妃来当证婚人。朱今辞整个人像从冰水里捞出来,几近颤抖的从地上将王妃抱起来。尸体有些僵了,他甚至完全没注意到,只慌乱的想要人醒过来。贺凉终究是没办法了,上去稳住朱今辞说:“陛下,不过是一个小玩意,林大人走了,还有各世家的贵女公子,陛下不必伤神。”“你说……谁是小玩意。”朱今辞嗓音彻底嘶哑,听起来平白多了一分杀气,贺凉被吓了一跳,再抬头时发现朱今辞脸色只是白了些,同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好像刚才的戾气只是他的错觉。于是定神道:“陛下,若是您喜欢玩……只需做隐蔽些便可,不会招致祸患,镇国公府才从叛国的罪孽中洗脱出来,朝中势力都还未曾笼络,只消找一个替死鬼,说镇国公府两位被奸人下了毒,不会有人敢质疑。”他还没说完,忽然听见朱今辞沙哑的笑声,笑声呜咽在嗓子眼里,阴森的可怕,贺凉骤然闭上了嘴。“我爱他的啊。”“你怎么不信呢”贺凉被一句“爱”惊住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朱今辞睁大的眼睛,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着眼泪。“没关系”“您们都不信也没关系,我知道就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他,我给他赔罪,我让他一样的羞辱我。”朱今辞竟红着眼笑了出来,眉宇间是锥心刺骨的痛处。贺凉心惊,来不及想其中关窍,就看见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承乾殿走火了,林大人……林大人还在里面。”“嗡”的一声在脑海中炸响,朱今辞胸口好像被重锤了一下,一口腥甜涌了上来,被他咬紧的牙冠逼在喉咙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瞬间疯了般的嘶吼起来:“不……不可能——”“他怎么会被困在里面,你敢欺君!”“陛下,奴才所言千真万确……”小太监被吓得磕磕绊绊,还没说完,新帝就一脚踹开他跑了出去。天色暗了下来,东边的火光不知道烧了多久,满空的红絮被吹着飘,连禁城都被沾上了一层暖意。一定是谁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他伤成那样,连路都走不动,怎么可能有力气放火。歌儿最怕疼了,他断不会用这么不果断的法子寻死。说不定歌儿已经找到了,他就在承乾殿门口等着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朱今辞心脏重重的跳着,腮边的软肉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甚至连呼吸也顾不得了,只朝着承乾殿疯了一样的跑。“陛下,见过陛下。”见到朱今辞来的人都赶紧放下手中的水跪了下去,朱今辞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林弦歌的身影,张了几次口,声音嘶哑抖动的几乎发不出来。“林大人呢?”是不是他嫌这里烟大,去了别的殿里。底下的人皆是一怔,胡凛听到消息赶来的,看新帝如今这副模样像是被魇住了,艰难道:“陛下,林大人的门是锁的,药油……就是从里阁浇起来——”“不可能!”朱今辞的怒吼从未如此惊恐过,近乎崩溃的撕心裂肺。“废物!”话还没说完,朱今辞就猛地转身朝火光冲天的殿内跑了去。横梁被烧的顷时碎了下来,朱今辞衣袍上瞬间染了火。紧跟而来的贺凉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劈手从一个太监手里夺过来一盆向朱今辞泼去。架着他不许他进门。朱今辞回头就是一巴掌扇在贺凉的脸上,另半截横梁“咔嚓”一声断了下来,贺凉拼尽全力的护在朱今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