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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严岸阔以为边迹是在顾虑风险,细致地解释:“当然,在同居前我会先签财产共享协议,该有的流程绝不会少。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愿意。”

边迹从不怀疑严岸阔的认真,更没考虑过什么经济风险。只是他在听到“同居”这个关键词后,大脑空白一片,连后面的话都很难理解,只能呆滞地看着严岸阔的嘴巴张张合合。

很好看的嘴巴,可是今天的提议却让人很难集中注意在它身上。

住一起……吗?

边迹眼前再次跳出许多画面,破碎的花瓶,交叠的人体,重重的耳光……

他忽然变得脸色苍白,抽回手,站起来,拖得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作者有话说】

[1]出自罗尔斯的正义论下章闹别扭预警,大家开心看文不要骂人哦(鞠躬

如果对象不是我

可能是意识到语气坚决得有点伤人,边迹摸了摸鼻子,重新坐下,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到同居的时机。”

严岸阔刚才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靠着,等边迹坐下后才慢慢前倾,双手捏了下桌子,“你希望准备到什么程度,才叫好时机?”

边迹仍旧不敢看严岸阔的眼睛:“我不知道。”眼看着律师的辩论基因蠢蠢欲动,边迹抬手让它安静归位,“总之不是现在。而且我觉得,同居也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严岸阔眯着眼,浅浅的近视让他看不清边迹的表情:“我们的问题?”

边迹刚被严岸阔突如其来的提议吓一跳,为了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说话不太过大脑:“聚少离多,观念差异,圈子不同……而同居,不会解决这些问题,反而会激化它们。”

“问题”是四个字四个字蹦出来的,每多出一个,严岸阔的表情就更黑一分。他沉沉地望着对方,晌久,问:“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这么多问题。”

其实边迹说的这些,严岸阔早在在一起前就预料到过,所以他才会找边迹说那一通拼图理论,试图给对方泼一泼冷水。没想到,当时边迹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说要追他,于是理智如严岸阔也不得不向这样的攻势投降。

可惜两个人当时并没有就严岸阔提出的、无解的拼图难题给出统一答案,因为蹩脚的哲学家·边迹认为,任何深层分歧总会以浅层的问题出现,因此他们仅需要解决挨个出现的表层问题,就能慢慢触及核心。

之前的几次解决得都还算不错,比如抽空去对方的城市,或共同参加聚会,这些都是双方妥协的结果。

可边迹也没想到,难题来得如此迅速。同居这件事,就和他少时的巨变一样,并没留给人脱敏的时间。

辩论家·严岸阔本人也足够蹩脚,仅因为边先生的一句追求就丢掉理智,跟着他走一步算一步。以至于现在问题出现了——还不少——严岸阔却破天荒地没有做好pnabc,只能被动地说:“我没有什么好方法。”

边迹双手握着酒杯,很快又放开,如此循环两次后才说:“我也没有。也许……就是解决不了呢?”

对于脱轨的一切,严岸阔自责,痛心,却绝不后悔。他靠着椅背,安静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边迹不答。

严岸阔闭上眼,颤抖地深呼吸,做足心理建设后,才开口问:“如果对象不是我,是不是一切都能解决了?”

“严岸阔。”边迹立即否认,表情严肃,不明白他为什么能问出这种问题,“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这么想!”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严岸阔终于松了口气,紧握的拳头也舒展开。

“算了,先不聊这个。”为了将已经走到死胡同的话题拉出来,严岸阔将他爱吃的汤羹推到面前,“明天你说有事,要去哪?”

边迹没料到他这么快就不再聊,毕竟二人还没达成统一,而且边迹明天的事跟严岸阔的邀请简直背道而驰,因此开口时有些犹豫:“你记不记得,我之前一直在看房?”

严岸阔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轻轻“嗯”了声。

“有个房子户型跟地段都不错,最近价格跳水,我打算……明天去跟房东谈谈。”边迹尽量简短地说。

严岸阔被气笑了,“明天就要谈价,你今天才通知我?”

“不是,”边迹慌忙解释,“这是很久以前就看好的,我那时候跟你提过。”

边迹确实提过几次,当时二人没确定关系,还就上海房市走向讨论了一番。后来忙起来,严岸阔就忘了这茬,也根本没料到边迹想要分开住。

严岸阔吃了口菜,希望以此能压制心底的不安和焦虑。

“你刚刚才讲,同居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严岸阔直直看着他,摆出一道无法反驳的逻辑,“难道在宝山买房就能解决?”

边迹自然走不出他的逻辑闭环,却有自己必须这样做的情感理由:“也不能,但我还是想买。”

严岸阔从他少有的、脆弱的语气中隐约能猜出,这大概与他提过的少年生活有关。

但严岸阔也不是圣人,总被隐瞒的滋味并不好受,因此话出口时变得生硬:“边迹,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打算和我一起生活?”

边迹很快反驳:“没有,我只是还……不习惯。”

严岸阔不解:“也不打算去习惯?”

边迹努力辩驳:“我已经在‘打算’了,之前你让我去见你的朋友、你的家人,我不是都见了?这些都不是我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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