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验。”
“为何?”
斐守岁跟着动作低下头,他看到陆观道正从碎镜里脱身。
那近在咫尺的石头,带着花儿草儿长在这大火缭绕之地,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即使火光灼烧了他们,他们依旧生着,长着。
愈发耀眼。
“我想您考验不到他。”
“为何?”
“您看看脚下。”
“脚……”
烛九阴懒散地垂头,墨发哗啦啦地倒在黄土之上。他借着斐守岁的眼睛,见到野花们困住了他的黑靴。
而花儿的主人正如一大捧花束,在碎裂的镜面里,生出。
花藤长着,肆意成浓墨。
烛九阴笑道:“那又如何,难道就这样不唱戏了?”
“戏还是要唱的。”
“哦?”
“而且,戏已经开场了。”
话落。
野花从双脚爬至腿根。
斐守岁解释一句:“他了解我,也就知道哪儿是我的弱处。”
“什?小石头真要对你拔刀,你不寒心?”
斐守岁看着野花扎入腿根的皮囊,他忍痛道:“他知道要认认真真地把事做好。”
“那方才?”
“总有怨言。”
“……哼。”
烛九阴冷笑一声,就眼睁睁见到野花撕扯皮肉。
他还不忘调侃;“嗳,小槐树说弄疼了。”
斐守岁:……我没有。
陆观道即刻:“他没有这样说。”
此时,陆观道的半个身子已经陷入莲花林。
“一定是你在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