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红绳圈紧,将所有的偶人在戏台之上起舞。
也对。
斐守岁记起同辉宝鉴中,月上君与他所言。
从那时起,仙人就着手于千年之后,又怎会料不到如今。
只不过……
如此裹挟的一生,让斐守岁说不上来的窒息。
被捆绑,被束缚,牵线木偶不过如此。
守岁靠着树根,他仰起头,问:“这就是大人想让我听到的?”
外头的烛九阴还在杀:“不然~”
“意欲何为?”
“哈哈哈,能有什么?我不过看你可怜,给你揭开一个口子,至于你怎么想的……”烛九阴咬牙接下陆观道的宝剑,他笑着开口,既回答斐守岁,又与陆观道说,“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话落。
烛九阴一旋手掌,将故作破绽的陆观道一击打远。
陆观道虽早知有这么一出,但还是被那力道打伤,口吐鲜血。
石头捂着伤口,退到五丈之远的火莲旁,他轻咳几声,怒视烛九阴。
而那烛龙嬉皮笑脸,叉腰打诨:“怎么不用力咳出来?是怕斐径缘听到心疼你吗?”
斐守岁:……
陆观道笑了下:“这话术我都听腻了。”
“哎哟喂,听腻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烛九阴隔空施法挥动长剑,那把没有剑穗的银剑,在火海里犹如一条银蛇。蛇有獠牙,能在肌肤之下腐蚀人的神经。烛龙又是个开天辟地的主,就算陆观道为补天石,也不由得有些后怕。
银蛇绕在烛九阴身边,点亮红衣袈裟的一抹光痕。
烛九阴用着斐守岁的脸,笑吟吟道:“他们让你来找死,可别怪我不给情面。”
“情面?什么情面,”陆观道咳嗽着,“你难道想待在这宝鉴里头,永生永世被困天庭高台?”
众仙哗然。
陆观道照着话本继续:“我可不信你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强占一个树妖的身躯。烛九阴,你该藏藏你心里的算盘声了!”
谢义山在上,看着话本册子:“居然一字不差。”
“我的算盘?”
烛九阴一跃而起,轻飘飘地落于尸山之巅,“我若想大闹天宫,将这凌霄宝殿掀个底朝天,你又如何?”
谢义山:“不对啊,册子里没这段……”
前头的孟章叹息。
烛九阴又说:“你以为你能知道什么,陆澹。你站的地方不过井底,就算再怎么仰头,也只有井口小小的一片蓝天。你与这槐妖一样,生来是他们取乐的东西,你难道不知晓吗?你还苦哈哈地入这宝鉴,为了什么?为了唱戏吗!”
“我……”
陆观道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烛九阴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烛龙冷哼一声:“好笑。”
而外头听到对话的月上君,是猜到烛九阴会这般。
月老叹息,望向四象所在之地。
孟章皱着眉,同监兵言:“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
“舌战?”谢义山在后,“月老伯伯不是请地藏王菩萨给斐兄送去了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