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喑按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在掌心里轻轻揉了揉。
沈栖受不了他这样跟自己说话,别过头小声“嗯”了一声,“还、还行。”
“只是还行?是这里舒服……”梁喑含着他的耳垂,低声问他:“还是学校的床舒服?”
沈栖耳朵发麻,埋在被子里的脊背也开始出汗,思维混乱地没听清他问得什么,只跟着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喘息,“你别……别这样说话……”
“宿舍的床睡起来更舒服吗?”
沈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现在又不住校了,而且学校宿舍都是统一的硬板床,有什么好舒服的。
梁喑低下头蹭他的颈窝,“告诉我,你喜欢哪张床?”
沈栖缩着脖子躲了躲,“都、都好。”
“都好。”梁喑凉凉笑了声,松开握着他手腕的右手,半支着身子坐起来,“身体好了是么,那么来讨论一下你住院的事。”
沈栖心里一麻,小心问他:“……我都出院了还讨论什么啊。”
“讨论你怎么进去的。”梁喑还穿着他开会时的衣服,看上去苛刻而威严。
沈栖没来由打了个寒噤,往床头缩了缩试图和他解释:“我就是不、不小心……其实没什么问题,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沈栖,你长本事了。”
梁喑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解自己的腕表丢在桌上,清脆响动砸得沈栖一个哆嗦,紧张地看他脱掉西装往床上一扔,最后解开白衬衫袖口的扣子,朝他伸出手,“过来。”
沈栖小心打量着他的表情,看不出有多生气,但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紧张。
“我能解释。”
梁喑手上动作没变,“没说不听,到我跟前来解释。”
沈栖抱着被子缩在床头,看着那只手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在这儿解释?”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选一个。”梁喑朝他勾勾唇角,善意提醒,“如果让我过去,你就得在我腿上解释,用趴着的方式。”
沈栖毫不怀疑他干得出来,咬了咬牙揭开被子爬到他跟前,发觉他的视线一直往下盯,垂头一看耳朵瞬间一红,又捞过被子盖住雪白大腿。
梁喑收回视线,“再近点儿。”
沈栖抱着被子小心地挪到他跟前坐着,在心里反复措辞好几遍才开口:“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当时只有我有能力帮你解决这个难题,我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拿出报告,股价每天都在跌,你的心血一直在蒸发,我……”
梁喑笑意冰凉,“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怎么把自己送进医院的。”
“我就是一时没休息好,有一点……”沈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嗫嚅:“现在不是没事吗,您干嘛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