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铅笔在狮鹭公国的边界的地图上又圈出几处。
“亚当。”
开始变得听起来麻烦瞭。
亚当放下笔,决定赌一赌她是否愿意讲些正事。
满桌的地契中,男人抬起那双堪称漂亮的眼,柔和地蓄瞭整片剔透的湛蓝,如天空酿作醇酒,海洋荡漾成歌。没有任何情感,却精准直接地注视而来。
霎时这张脸的锋锐感便消失,取而代之是他惯有的生动的温文,配上罕见的满头小辫,竟隐隐有些异域的美感。
芙蕾丝忍不住噗嗤一笑,这男人真是任人摆弄脾气好得过分。
“看来你是真的准备收留他们瞭。”
虽然他手上的资産数目足以圈下半个公国的奴隶。但狮鹭公国的户籍制度相当严格,如果要凭空造出一批人的“公民”身份是个大麻烦。
见人不答,她像猫一样地凑近。
“为什麽呢?”
为什麽要帮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亚当难得愿意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等某天我们成为朋友,我很乐意说给你听。”
“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利益当前没有朋友。”
默契地相视片刻“吵”瞭一下。
亚当笑瞭笑,继续低头处理事务。
芙蕾丝则不服气地眨瞭眨眼。
……
转瞬又过瞭两日,海伦号依然在克利海深处打转。
书房裡,亚当揉揉眉心,总算将事情安排妥当,隻恍惚觉得少瞭点什麽。
噢,原来是麻烦小姐不折腾人瞭。
芙蕾丝安静地站在窗边望著远方,竟难得端庄得像个深闺中的小姐——如果忽略的锁链的话。
这两天她好像总是用这种複杂的目光凝望著窗外的海。
“散散步?”
感受到锁在自己腕上的链子晃瞭晃,芙蕾丝回过神来,娇矜裡带瞭点高傲地瞅人一眼。
“才想起我。”
似委屈又带瞭些甜味的抱怨,像是怪罪巧克力冰激凌融化得太快。
亚当失笑——好一隻漂亮乖巧的小猫。好像前天散步时差点在驾驶室挑起战争,又用锁链弄塌瞭床的恶魔不是她。
绅士的替人解开锁链拉开房门,扣住姑娘的腰肢,领她来到栏杆前。
此刻的海温驯而美丽,让人想起吟游诗人唱的传说,如雾的惆怅与浓烈的热情被深蓝的海调和成奇异的静谧。天生多变,又浩瀚奇诡,这样奇特的魅力轻易惑人。
清凉的风将二人的发悄悄缠上,男人垂下眼,望著她。
“带我们兜瞭两天的圈子,你在等什麽?”
她眨眨眼。
“我隻是顺著你的心呀,况且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馀裕不是吗?”
眸光交错纠葛,交换瞭一番较量。
亚当垂下蔚蓝柔和的眼,蹙眉无奈地笑笑,叹瞭口气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