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计划好要撞上某些人,但没想到因为自己这个变数来的追兵比预想中多得多。
含笑的气音缠缠绵绵地拂上瞭男人绷紧的下颌。
“你可别死啊~”
死瞭就没法逗这样的有趣人瞭。
亚当将面巾覆至眼下,环住身前的女人,将匕首压在瞭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你也是。”
“都别动!”
暗处惊起一句高喊,男人挟持著漂亮女人诡异地出现在甲板上。
怀中的瓶子骤然发烫。安东尼回头,尖利的匕首已然扎进瞭美人白皙的肌肤裡,丝丝缕缕的鲜血渗出。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什麽原因,竟因少女那张惊豔而熟悉的面容有瞭些许眩晕。
“抓住她!”
霎时所有的杀手都向著二人涌去。
一个杀手跃起,狠狠地照著亚当的头部劈瞭下来。
闪身避开,反手将匕首送进敌人的喉管,血液喷施,浸湿瞭面巾。亚当狼狈地地朝著船舷退后,一边躲闪,一边艰难地回击。
啪地!铁鞭抽瞭过来,左肩骤痛,他伸手迅速地盖住瞭芙蕾丝的面容搂进怀裡。倒刺勾进肩膀上,狠狠将血肉撕扯开狰狞的裂缝。
下一秒,亚当瞳孔骤然缩小,眼前寒芒一闪,飞刀骤然而至,笔直地扎向面门。
噗呲,扎进瞭女人抬起的纤细白皙的手中,丝丝缕缕的血顺著匕首流下,那手便怯生地缩瞭回来。
亚当咬呀,迅速地拔下匕首,对著人后那个白发的中年男人狠狠掷去。破风声呼啸,精准地刺进手下的眉心。
安东尼推开手下的尸体,阴鸷的面容裡满是笑意,他目光贪婪地盯著那丝丝缕缕暗红色的血液。
“还有功夫救人啊,看来该给你吃点苦头瞭。”
他把怀中的黑瓶子掏瞭出来,拿出一个火折子慢慢烧瞭起来。怀中一直安静的芙蕾丝就在那瓶子粘到火苗的瞬间,她纤细冰凉的身体顿时开始诡异地颤抖,发烫。听见牙齿咬的咯咯响,似乎在忍受著极大的痛楚。
亚当趁机带著人后退一大步,抵靠在船舷上哑著嗓子喝道。包围圈随即缩紧,将二人圈在船尾。湛蓝清冷的眼眸扎向安东尼。
“费这麽大力气,难道你们想带个死人回去?”
安东尼晃瞭晃瓶子,裡头的小东西与瓶身碰撞出脆响
“她可没这麽容易就被玩死,是吧?”
芙蕾丝颤抖著攥紧瞭手,被灼烧的痛苦让感官格外清晰,她垂下眼,看见亚当肩上鲜红的伤痕深得可见白骨。咬牙,心底默念著记忆深处的回声,感受著波纹自大海深处扩散,从足尖一直满溢到喉咙。
海浪不安地翻滚,波浪撞碎在船身上却停滞瞭片刻才消散。
大风吹散瞭漫天灰云,月光清浅如雾,骤然倾泻,大风吹开她的黑发,摇曳肆意,苍白如纸的面容光洁得像苍白的皮肤越发衬得深色的眉,浅色的眼惊心动魄。
她皱著眉,隐忍著苦痛,月光下像受难的圣女,侧脸妖异的血痕为这张精致的面容添瞭破碎诡异的美。破碎地勾出笑容,张口。
时间停止瞭瞬息,骤然狂风呼啸,从海底,自天上,一阵阵放大的声波从西面八方骤然尽数涌来。那声音嘶哑却又动听,似兽语又疑是人言,穿透身体与灵魂,似有无数生灵一同放声吟唱。
瞬间三艘船上的所有人都僵直在原地,瞳孔深处泛起波纹。
最先回过神的亚当,连忙吹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