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潇眸光闪动,她扭头看傅怀砚侧脸。
好像
想起来了。
她那时好像遇到了一个大哥哥,长得很好看,就是一个人待在巷子里,蹲在街边,额前头发遮住眼,看样子落寞得很。
她记得自己那时候还有些怕他,怕他是个小混混。
想不起来怎么就和他说上了话,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她左右看了看,注意到旁边这家面馆,就指着说我请你吃饭。
后来怎么没请呢?
“当天是二叔生日,你急着去酒楼找你奶奶,”傅怀砚替她答了,带着她走进面馆,找个干净的位子坐下,“说第二天来这里找我。”
但小叶初潇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程,第二天她就被奶奶牵着,打包好东西回家了。
原来早在九年前她就放了他一次鸽子。
还给忘干净了。
“那我现在请回来,”叶初潇拿起菜单,递到他面前,声音软软,“你随便点,不够我们明天再来。”
傅怀砚笑了笑,接过菜单,揉揉她的头,“我哪有那么小气。”
现在彼此在身边已经足够了。
傅怀砚点了一碗面,叶初潇点了一碗馄饨。
面前浅青色的碗冒着热气,叶初潇望着热气升腾在空中,慢慢消失不见。
她突然想起:“那天既然是你二叔生日,怎么你没去呢?”
还独自蹲在巷子里,叶初潇现在能回忆起看到他那时的第一感觉。
孤寂,颓丧。
傅怀砚低眸,将碗里叶初潇喜欢的青菜挑给她,“闹了些矛盾,正离家出走。”
叶初潇从来没听过他说这样叛逆的话,和他一向的沉稳截然不同。
她第一反应是觉得他说这话真幽默。
然后唇角刚扬起,意识到什么,笑意收了起来。
傅家从前那些事,她从不少人口中听了许多,拼凑出大概。
傅怀砚同她一样父母去得早,傅爷爷将他养大,爷孙俩的感情毋庸置疑。
而在傅爷爷去世后,傅家各势争权厉害,他们冷血不吝手段,而那时形单影只的傅怀砚还未满二十岁。
傅承接管傅家的那两年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而那天正是傅承大办宴席往脸上贴金的时候。
爷爷去世后,傅怀砚在傅家里没有了依靠,而那时他也只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年。
应该受了不少苦吧。
叶初潇垂下眸。
她不再追问下去。
馄饨经过高温烹煮,那层包得不太严实的皮松开,吐出肚子里粉嫩的肉丸。
叶初潇用筷子夹住肉丸,放到对面傅怀砚的碗里。
傅怀砚看见碗里多出来的东西,眸光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