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轻宴摇摇头,想起黎粲好像几乎从未跟自己查过岗。
“粲粲这么放心的?”陶景然甚是好奇,站在冷风里醒酒的同时,又不免跟邵轻宴说了几句自己的心里话。
“说实话,刚看到粲粲发了你们俩那照片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就是觉得,哎,怎么你们俩表面上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怎么就叫你们俩搞上了呢?就是你懂吧,我都有种怀疑自己的脑子了……”
“不过,粲粲跟你也不错。”他仔细品了品之后,还是说。
“粲粲这个人吧,慕强,如果你今天只是个徒有其表,但是成绩很差的人,又或者,你光是家里面有钱,但其实自己是个草包,她其实压根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但是学霸你不仅长的好看,而且成绩那么突出,而且性格怎么说呢……又那么坚韧……说实话,粲粲最后能看上你,我虽然震惊,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他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是真的有点喝多了。
说的话却可以叫人听出,实在是掏心窝子的。
邵轻宴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了句“谢谢”。
他今晚喝的酒没有很多,目前情况还算是比陶景然要好一点,看着他站在那都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又不禁问他:“你的外套是不是还落在酒吧里面了?我帮你去拿外套,你自己在这边喊个代驾,晚上早点回家吧。”
陶景然满脑袋通红,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就在邵轻宴转身想要进去酒吧帮他拿外套的时候,他又笑嘻嘻地趴上了邵轻宴的肩膀:“没事,我跟你一起去,我没怎么喝多,只是容易上脸。”
“……”
邵轻宴只能由着他。
两个人又一起回去酒吧里面。
他们之前坐过的沙发在最里面,所以一路不用左顾右盼找位置,只管往最里头走就行了。
可是陶景然就爱左顾右盼。
“哎,那个,学霸,那个是何明朗那小子吧?”
不知道他是看到了哪一桌,突然,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嘈杂声中,脚步就如同粘在了原地,走不动道了。
他自己不走,也不让邵轻宴走,非得指着何明朗他们的方向,叫邵轻宴看。
邵轻宴看了一眼,问:“你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也行。”陶景然扒着邵轻宴的肩膀,“不过你也一起去呗,那几个我看着都挺眼熟,好像都是我和粲粲以前的同学,咱们过去一起聊聊……”
邵轻宴其实不是很想去。
奈何陶景然实在非得拉着他,还说他现在是黎粲的男朋友,见见黎粲的同学怎么了,他只能半推半就的,就被他拉到了靠近他们沙发雅座的位置。
然后,他理所应当地,听见了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
“不是我说,黎粲那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认真的吗?”
因为酒吧很吵,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可想而知地大声。
邵轻宴站在原地,听见马上就有人接上:“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被那男的迷到没眼睛了呗。”
“哎,邵轻宴,是那个保送清华的吗?实验以前跟咱们同级的那个?”
“是啊,家里穷到叮当响的那个,还以为他考上清华是要靠着自己翻身,没想到转头就抱上了黎粲的大腿,这下是真的,家里三代不用愁了啊。”
“啧,能吃软饭谁还爱吃硬的啊,清华毕业那也得几辈子才能赶得上恒康啊,何明朗你不是跟黎粲关系好吗?劝劝她啊,找谁不好找个这么穷又这么聪明的,到时候家底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何明朗正好坐在沙发的最中间,全程没说过什么话,直到听到有人喊到自己了,他才翘着二郎腿,嘴角扬起一抹相当不屑一顾的笑意。
“我想劝,那也得她听得进去才行啊。”
邵轻宴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句话。
而站在他身边的陶景然,终于也因为这一句话,陡然恢复了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