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柒时宜点点头。
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好,夏里走的缓慢,她人本就单薄,宽大的住院服套在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人更显得虚弱了,柒时宜看着夏里,心疼的不行,她牵着夏里的手说:“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美美地的给我当伴娘。”
夏里弯了下嘴角,“好呀。”
她顿了几秒后,问柒时宜,“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和任子旭扯证啊?”
柒时宜耸耸肩,握着夏里的手紧了紧,“你和顾津南当时伤的很严重,我看着急救室紧闭的门,那一瞬间就觉着,这辈子就任子旭了。”
夏里长长地呼吸了口外面的空气,说道:“挺好的。”
病房内,任子旭对顾津南说:“陈清没抢救过来,走了。”
顾津南搭把玩着手机的手顿住,他眼底急促地跳了两下,那段和陈清在一起堕落、享受着肤浅快乐的回忆在顾津南脑海里快速地闪了一遍,他怔怔地看着前方,努力地想回想起某个他曾经认为非常快乐的场景,没有,他记忆里最清楚的片段,是他那天在网吧里打游戏,陈清被一群小混混围堵,他被吵的不耐烦,出手教训了那些小混混,在他的记忆里,陈清的面容和那些小混混的面容,变的一样模糊了。
顾津南动了下眼珠,恰巧看了旁边床上搭着的针织衫外套,那是夏里衣服,白色的,在这冰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柔软和温暖,顾津南甚至能想起来她衣服上的味道,这个柔软且坚定的女孩,笨拙地闯进他的生活,极其温柔地将他内心的冰渣一点点地拿出去,尽管天一冷时,她手脚就格外冰凉。
顾津南想起来他在医院抢救时的场景,周围一片黑暗,处处都是被冰封住的物件,他每往前走一步,脚底下的冰凉就会加深几分,那触感,就像小时候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脚腕被挂上了冰冷的铁链一样,他越往前走天越黑,天空下起暴雨,他被困在一片黑暗之前,他很累,也很冷,在他彻底走不动的时候,夏里忽然出现前方,她笑着说:“顾津南,抱抱。”
顾津南走过去抱她。
如果不是夏里,那么抢救室里被推出来的,将是他冰冷的尸体,是被暴雨浇透了的尸体。
见顾津南许久不吭声,任子旭问他:“你没事儿吧。”
“没事。”顾津南挑了下眉头,神色恢复以往的散漫,“我挺幸运的,如果没遇见夏里,我应该比陈清好不到哪里去。”
夏里和柒时宜在楼下花园逛了没几分钟就上来了,柒时宜公司有事先走了,夏里担心顾津南一个人在病房里行动不方便,也没怎么在楼下转,就上来了。
顾津南和任子旭关于陈清的聊天,她站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顾津南最后那句话说完时,她手不受控地抖了下,牛奶顺势啪一声地砸在地上。
这动静一出,顾津南和任子旭同时往门外看,顾津南冲门外喊:“怎么了?”
夏里弯腰捡牛奶,“没事,牛奶掉了。”
任子旭把虚掩的门打开,他站在夏里面前开玩笑似的说:“对我兄弟好点啊,别再考验他的坚定性了,他除了你没别的女人。”
夏里笑了笑,点头,“好的。”
任子旭:“柒时宜呢?”
夏里:“回公司了。”
任子旭走后,顾津南伸手冲夏里摆了摆,“过来让老子抱抱。”
夏里走过去抱顾津南,片刻后,她微微抬起头,主动亲了下顾津南,认真道:“顾津南,即使没有我,你也会成长的很好,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个善良的人。”
顾津南黑漆漆的眸子比刚刚亮了几分,他盯着夏里眼角旁那道小小的、还未痊愈的疤痕,不怎么有底气地说:“或许吧。”
“是一定。”夏里语气坚定,“因为我爸爸看人挺准的。”
顾津南清朗地笑了两声,他搭在夏里腰间的手,探进夏里的上衣内,一路往上,感受着那柔滑无比的触感,哑声道:“你一说好听的,老子就想死在你身上。”
夏里后背被顾津南撩拨的紧绷,她含着胸部,伸手去扯顾津南的手,“这是医院。”
“那我们回家?”顾津南按着夏里单薄的后背,让她主动亲吻自己,他说:“任子旭证领的早,孩子不能比我们出生的早。”
“……”
无聊的胜负欲。
夏里被顾津南圈在怀里。
两人忘我地吻着彼此。
直到顾津南牵着夏里的手往下时,夏里才猛然反应过来顾津南身上还有伤,她起身,害羞地拢了拢头发后,说道:“等你好了后再说。”
顾津南:“……”
“自己亲爽了,不管老子了?”顾津南哀怨地看着夏里的背影。
夏里站在茶几边摆弄牛奶,以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羞耻的事情。
顾津南认命似的点点头,“行,夏里,到时候别哭。”
夏里吸了口牛奶,用最软的语气挑衅躺在病床上的顾津南,“你先站起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