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他说他睡车里一夜,第二天感冒了,孩子找不到他也哭闹得很,他老婆就让他回去了。”
梅令弘摊手,“我不是感冒不起,只是我这几天还要去欧洲出差,我带着病真的不好长途飞行,唉。”他为难地低头叹息,“我昨晚已经在儿子的房间里坐了一晚上了,今天喝了几杯茶才扛下来的。”
应晨书见事情不小就言归正传了:“吵什么?你确定是因为你工作的事?”
“当时就说的这个事。”
“那为什么撂挑子?”
“我要是知道就完事了……”梅令弘皱眉,“一开始她确确实实没有不同意,她说孩子一个人确实不安全,工作的事我能接受停滞期想去就去。我是征求了她同意之后才说到我们这个孩子的安排的,我说她没空的话孩子就跟我,说完,丁小姐说我想离婚。”
应晨书挑眉。
梅令弘反思:“我那意思是有点像,什么孩子跟我还是跟她……但是我也解释了,和离婚没关系,只是我俩工作异地而已,没办法的事,完了她问我,那就没想过不异地吗?
这我就确实不太懂了,我说既然你同意我去,那我去了怎么能不异地?我总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去。
是吧?我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我要调任美国两年,丁婵,你申请和我一起去吧,咱俩总不能异国而居让孩子和父母分开。”
他深深呼吸,看应晨书,“我这么想没错吧?我有什么资格让人家跟我走?她位置也很高,能力很优秀,凭什么放弃呢?
至于孩子,我知道父母分开总是不好的,我确实是为了大的,牺牲了小的,我跟她说了,练练只差两年了,她成年了我就不需要再这样操心了,而小的,他还有漫长的一辈子我不会离开他。且无论孩子跟着谁,我都会抽时间回来的,不算真的分开。”
应晨书:“也算合理。”
梅令弘:“可是就这样,说完她就走了,头也不回。”
应晨书确实没有解决感情和家庭纠纷的经验,他和君熹除了世俗的苦其他感情的苦还真没吃过,不过他这人在解决事情的方面上,很会脱离本质用理智来分析。
“你这条路走不通,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走了她不想走的路?”他试探性地说。
梅令弘眯起眼:“不想走?”他也是会举一反三的,想了两秒就说,“你意思是,我说不能让她跟我去,这话让她生气了?她是因为我没让她跟我去而生气?”
“嗯。”应晨书给他打比方,“当初我跟君熹说,婚后我的工作在北市,要不要跟我回北市工作,不然我俩又得像几年前一样异地,她马上就答应了。”
梅令弘想都没想地摇头:“不一样不一样,怀笙,君小姐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俩分开多年感情深厚,自然是不愿意再异地了,且她的工作调动容易一些。我家的情况,不可能,我这么自大地去喊一个联姻的妻子牺牲事业跟我走的话,我这辈子还能娶到老婆吗?”
应晨书失笑:“人也许很多时候,就是……”他瞄了眼与他一起在后排的兄弟,“我不是说你,我是客观上来说,人很容易,太过客气,以至于,显得生疏。”
梅令弘蹙眉:“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还真,连问都不敢去问,我这么说她都生气,我还去问她,那你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去吧,那我估计明天去领离婚证了。”
应晨书:“你斟酌斟酌吧,不行就学苏元,自己苦点也正常。”
“……”可是他儿子已经过了要人哄睡觉的年纪了,昨晚还反过来安慰他不要难过。完了自己很乖地就睡着了,没有哭闹,也没有感冒。
晚上回到家,发现儿子不在,家里阿姨说夫人回来后把孩子接走说出去吃饭了。
这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故意让他儿子都没有了。
梅令弘叹息,转头出去。
他去了城东找赵高启蹭饭了。
赵高启乐得不行:“吵架了?真绝,你悠着点你老婆结婚的时候就说了不能再娶第三人了,你可别把老婆搞没了。”
“她是我第一个夫人,再娶只是第二。”
“!!我靠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梅令弘!”赵高启警告他。
梅令弘笑了:“吃饭吃饭,我开玩笑的,我意思是,她真是我第一个娶的人,不是第二任夫人。”
“这话你跟她说啊,你老婆很明显觉得在你那儿没有存在感。”
梅令弘默默吃饭,“我俩要什么存在感,我们和你俩不一样。”
话落见对面的女人一直盯着他没有吃饭,梅令弘马上说:“你吃饭啊桑桑,你不会忘了我到不想和我吃饭吧?”
赵高启朝身侧扭头:“桑桑,他是好人,没事的。”
梅令弘:“……”他已经听说了,赵高启现在逢人就跟她介绍,是好人。
这一圈曾经关系最好的人都得了好人卡。
戚桑浅浅地抿嘴笑了,摇摇头,“你,你要多沟通。”
“哦,你想我这事儿呢。”梅令弘一下子笑了,“感动,你都会给我出主意了桑桑,没那么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