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已经从津开毕业了,不再是你的学长了。”陈时樾却不想温琰用这个称谓招呼他。
“那,陈医生好。”温琰看到导诊台上写着陈时樾,主治医生。
他是他们津开医学院的骄傲,几乎是要集齐天时地利人和,间隔几十年时间的才能出一个这样的天才选手。
他才虚岁二十六就拿到了国内外各种医学大奖,发表的论文数次被收纳进入国际医学权威期刊,数项临床研究成果被知名yan?juu?suo专业领域的新发现。
温琰以为陈时樾这样的优秀人才会留在美国卷科研,做学问,谋发展。
今日在这个郊区山上的敬老院毫无预警的跟陈时樾重逢,温琰着实感到意外。
“陈医生不好。”长身玉立的陈时樾摇摇头,将许久未见的温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发现小姑娘长大了。
那个当初在大雪天鼓起勇气到他家里做拜访的软糯女生现在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纯欲美人了。
“那?”温琰被对方否定了两次之后,她虚心请教,望向男人俊雅不凡的眉眼。
“陈时樾,直接喊名字就可以了。”陈时樾轻轻告诉温琰,以后这样喊他就行了。
“会不会显得不尊重?”温琰迟疑,毕竟陈时樾是他们津开医学院的明星学生,浑身都淌满晶光,她一个现在还没有做出任何成绩的后辈,自感无法与对方站在一起,采用同等的身份地位,跟他说话。
“不会,以后请直接喊陈时樾,不然我才会觉得你不尊重我。”陈时樾很笃定。
“……好。”温琰答应了。
两人简短的叙完旧,继续埋头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陈时樾的名气太大,抑或是长得太帅,还有看诊时候对病患的态度专业又温和,排队来找他看诊的老爷爷跟老奶奶很多。
令得给他打下手的温琰忙得昏天暗地,都没时间看手机微信了。
*
下午五点,义诊结束,一帮专科医生跟来帮忙的医学院大学生都在准备收拾东西,坐车回市里。
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陈医生,时间差不多了,你已经帮忙看了不少老年人了,明天在医院还有重要的会诊跟手术,咱们准备回去吧。”一个男护士察见别人的动态后,适时招呼陈时樾道。
就他观察,陈时樾是对这场义诊里对待老年病患最尽心尽力的人,其实没什么必要。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免费义诊,很多恃才傲物的医生来到这里,都是让医院宣传部的摄影师摆拍几张照片,拿回去做做稍后申请升职的宣传资料就算了。
“好。”见温琰面色已经累倦,陈时樾答应道,转而对温琰说,“你也累了,我们走吧。”
“嗯。”温琰跟陈时樾这桌也准备收拾东西结束。
几分钟后,“医生,我血脂高,心脏经常到了半夜就疼,晚上总睡不着觉,麻烦你帮我看看?”一个老爷爷颤颤巍巍的被人搀扶上来,找陈时樾为他看诊。
这时候时间是五点半,距离义诊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看护看了看一旁摆放的义诊宣传广告牌,知道他们是错过时间了,于是对老爷爷说:“周爷爷,我们来晚了,我让你下午别睡午睡,你偏要睡,还一觉睡那么久,我怎么叫也叫不醒。走吧,等明天养老院的吴医生来了,我们去找她看,人家义诊医生已经下班了。”
老爷爷懊恼,急火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那我们走吧。我最近总是这样,一躺床上,就醒不了,不知道是不是时候到了。”
此时陈时樾在跟男护士搬东西到他的越野车后备箱上,背着身子,没有留意这到位姗姗来迟的老爷爷。
温琰在桌边收拾冬季老年人预防流行性感冒的宣传单,没发完的这些,男护士说要拿下山去,到陈时樾现在上班的津城第一人民医院发给其它病人。
“走吧。周爷爷,人家下班了,肯定也给你看不了。”中年女看护要领老人走了。
“等一下。”温琰心生不忍,招呼他们道,“我马上帮你们去问问陈医生还能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