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褪去,男人身上只有白衬衫跟灰西裤的搭配,扬起一张淡颜脸,微敛桃花眼,支着一双大长腿,倚坐在蓝色的诊床上。
温琰深呼吸着,来到他身边,小声说:“你衬衫也要脱。”
今天情人节,伍明纬居然上这医院来换绷带。
大医院的复诊很麻烦。
这三年,他在边境上受过不少伤,随便找个街边诊所就解决了,回到大城市里来,他并不耐如此繁琐的看诊流程。
然而,在这个二月十四,他就是来温琰上班的协力医院复诊了。
可他没想过会是温琰给他看病换药,以前在一起,她看到他受伤都会掉眼泪。
现在他们分手了,温琰好像不会这么为他难过了。他只是温琰的渣男前任而已。
短暂的沉默后,“昂。”伍明纬懒倦的应了一声,搭手到锁骨下,把衬衫扣子一粒粒的解开,大喇喇的在温琰眼皮底下表演脱衣。
衬衫脱掉之后,温琰见到他的上半身裸身,还是跟过去一样的冷白皮,像质地细腻的纯白美玉浸泡在酒液里,兀自散发出清冷滑腻的光泽。
不多不少的薄肌依旧跟过去一样恰到好处的性感,只是相比年少时,那些壁垒的线条更深了,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一处处的凹陷起伏,流淌的是让任何女人见了都会为之心口发热的性张力。
温琰哽了哽喉头,感到干渴得想喝水,往昔她缠在男人这副欲得不行的身体上,被他狂野捣弄的情景一幕幕的在她脑海里上演。
脸红的她努力将视线只定格到他的伤口处。
她弯身下来,撕掉那里贴紧的胶布,动作极轻。
这不是第一次她为他料理伤口。
温琰以为她会驾轻就熟,然而还是指尖忍不住的发颤。
新鲜的酒精涂上去做消毒跟清洗,温琰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清理完毕后,她将帮助愈合跟消肿的清凉药膏抹上去,尔后为男人贴上新鲜的绷带。
她微凉的指尖一直触碰他滚烫的劲腰。
从头到尾,伍明纬都没说话。
俯身在他腰间,仔细帮他换药的温琰只感觉得到他高挺的鼻梁喷出的鼻息越来越热,炙烤得她的后脖颈像要融化了。
明明是冰雪天气,他也是这样一个薄情寡性的人,为何温琰如此跟他靠近,当初年少时为他有过的那些灼热迷濛还是会像汹涌浪潮,朝她卷来,从头到脚,将她倾覆的掩盖。
“回去多休息,保持饮食清淡,我再给你开几副消炎药,按时服用,还有,七天不能洗澡。”
终于结束了,温琰后退,揭下手上的一次性医用塑胶手套,细弱的声音从她脸上戴的深蓝色口罩后面传来。
还好戴着口罩,不然她脸上为他产生的慌乱神情,发烫的绯红,都会被男人收归眼底。
“昂。”伍明纬又昂了一声,背转身去,套上白衬衫,开始扣扣子。
温琰回到办公桌前,快速给他写了处方单,要他去付费拿药。
打印机把单子打好之后,温琰递给他,“拿完回来诊室找我,有种药我不说清楚,你不知道怎么用。”
“昂。”伍明纬还是不改懒倦口气,依然这么短声应着,好像他跟温琰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温琰自然也不会跟他多说话。
没有什么能比今天是情人节,然而却遇上忘不掉的前任来医院找自己看病这么尴尬的事,还要尴尬的事了。
伍明纬拿着处方单走了。
暮色彻底降临,外面的天黑成一片,住院部大楼的灯光亮起,普外急诊的诊室在一楼,窗户外的路灯渐次点亮。
温琰适才见到了男人身上很多愈合的旧伤痕。
这三年,他应该过得很不好,林霄说他去云城是有案子要查,不是被降职,然而他的确还是在那凶险的边境上求生,落得一身的伤,不知道在每个天黑以后,有没有灯为他照亮四周的黑暗。
温琰心头关于往昔的记忆再度翻涌。
不止是大四那个被他带去他外公家里吃饭的晚上,当时还未涉世的她天真的说要做他的灯,还包括了温琰的整个青春。
里里外外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