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纬瞧见她连水都没喝半杯,才给她买梨。
车子再次启动,开了一丝缝的车窗外传来扑扑的风,在那些风声里,“外公的腿,有外婆给她看,以后不用专门从北城大老远的跑过来。”他说。
伍明纬是心疼温琰缩在越野车宽大的驾驶座上,小脸疲倦的模样。
但是温琰听来好像是男人又在跟她若即若离的将她推远。
他适才听温琰说,她早就在情人节后跟陈时樾在一起了,领悟到再勾搭温琰,会为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就这样说话了。
温琰继续咬着口里的梨,本来是甜的,忽然就不甜了。
“……嗯。”温琰闷声想了许久,答应了。
他绝对不会知道在分手后这三年,温琰去江训洲的别墅里,就是想他的方式。
每次想他想得受不了,觉得自己的日子在跟他分开后,寂寞得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温琰就去那个旧别墅里见江训洲夫妇。
顺着门口那条河道无数次的走,走到那盏曾经温琰说要做伍明纬灯的那盏路灯下,她把眼眶里翻涌出来的眼泪压回去。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温琰在跟伍明纬分手后过得有多颓多败。
嗯完这一声后,温琰感到已经再也没有跟伍明纬交谈的必要,更不必找他对证当初分手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找苏婕演那场戏。
就算当初分开的原因有无奈,现在时过境迁了,再把那些无奈拿出来细数,也无法改变他们已经分开三年的事实。
温琰从一开始就错了,根本不该迷恋一个离经叛道的不安分灵魂,他让温琰暗恋成真,这是温琰命里的劫难,不是圆满。
*
车停在路边是凌晨两点。
温琰睁开眼,目见的是男人硬朗下颚线条,已经全然成熟的喉结微微滑动,带动修长的脖颈,两道凛冽的锁骨参差,锁骨窝深得迷人心窍。
是温琰看一眼,心里就会为他产生想要感觉的欲态。
上大学时候,这些部位都是属于温琰的。
不止这些部位,还有其它,风流痞帅的刑院校草总是被其它女生蠢蠢欲动的觊觎着,然而不管身还是心,他却独属于温琰一个人。
问温琰大学时代为什么事而闪耀,温琰第一个想起的,绝对是这件事。
可惜分手以后,不是了。
适才他外公跟他在旧别墅的书房里聊去他家里在安排他相亲。
温琰想到就心里难受,脸贴在他硬胸上,不自觉的掉了两颗眼泪,心里太酸了。
当初,他推远她,是因为他要去执行任务,温琰现在已经懂了,可是现在为何又要开始相亲了。
他去相亲了,温琰怎么办,温琰连接受一个陈时樾都办不到。
温琰缓过那阵酸涩,深怕男人发现她缩在他怀里哭了。
她用软的语调沙哑说:“放我下来,别抱我。”
伍明纬滑动喉结,不让她下地,“马上到了。”
他知道她累了。
毛衣上有轻微的濡湿,他感觉到了她掉眼泪了。
温琰在他强壮有力的臂弯里扭了两下,他不松,温琰也只能让他抱她上楼。
吴盈云早睡了,温琰用指纹开了锁,伍明纬把温琰抱进她的房间,放到她铺着碎花床单的床上,才转身离去。
温琰见到他真的走了,心里空得无以为继,又想起了分手那天津城跟北城落下的雪,染得她心里一片雪白。
回到停在她楼下的车上,伍明纬也没走,就那么坐在驾驶座的那个位置,抽了一整夜的烟,在楼下见到温琰的房间里一直亮着灯。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在太委屈的为伍明纬哭,还是在跟陈时樾巨甜蜜的煲电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