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纬从温琰身边离开之后,日子过得不快也不慢。
温琰对时间的流走有了明确的概念,做一切事情都有了明确的意义,每天不再浑浑噩噩的度过。
夏至到来的这天,温琰趁假期抽空回了南市一次,由头是参加高中同班同学曾怡的婚礼。
一对新人选的是草坪婚礼,绿油油的草坪上来观礼的宾客诸多,在良辰吉日一起见证新娘戴着头纱,身穿婚纱,手捧捧花,被她父亲牵着,一脸幸福的走到新郎身边,跟他一起喜结连理。
温琰应景的想起了伍明纬跟她许诺的,等他执行完这个任务,就回来跟她结婚。
上一次,他说这种话是在大学,那时候他满嘴骚话,总爱逗胆小又性格软的温琰。
就算说了,温琰被逗得心里小鹿乱撞,都只能当做不作数,只是他张嘴乱说的。
这一次,他们一个是缉毒警,一个是外科医生,在苦痛的分开之后再次克服各种困难在一起,从年少无知的动心,终于一路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温琰知道伍明纬是认真的。
她愿意默默等待他跟她举办婚礼的那一天来到。
“温琰,看这边,快!”仪式达成后,新娘子高声喊温琰,她知道温琰这些年为了伍明纬过得很不容易,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想为温琰传递幸福。
“温琰,快来抢捧花!”
温琰应声,“好。”
“给我接住了。”曾怡故意朝她站的方向扔捧花,温琰轻松的伸手,就接了个正着。
曾怡隔空给她比了个心。温琰笑笑,满意来参加婚礼的自己沾到喜气了。
参加完曾怡的婚礼,温叙程开车来接温琰回家。
坐上车,行了一段路,温叙程清清喉咙,面色严肃的告诉温琰:“我今天给你们秦主任打电话了,我要她取消你去西南边境参加紧急救援出差的资格。”
早就习惯被严苛又强势的兄长安排人生的温琰这一次心里早有准备,很平静的说:“我已经决定了,那些名额已经上报,如果不去的话,我以后会进入国际红十字会的黑名单,他们有什么重大活动都不会让我参加,你想让我葬送我当医生的前程吗?”
温叙程怅惘叹气,认真凝睇着温琰的杏眼,试图让她辨清形势,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是人都不该去。
她从小到大被家里人照顾得那么好,小时候见到老鼠跟蟑螂都会被吓哭,现在她大无畏的做下这样一个选择,温叙程知道其中原因。
温叙程曾经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在一起,如今,三年时间过去,温琰又被那个纨绔公子哥勾走了魂。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而去,是为了伍明纬,他们在围剿什么罪犯,我清楚。温琰,如果他运气不好,他就是有去无回了。”温叙程不介意把话说重。
他在南市检察院工作,这么多年也听闻跟接触过西南边境的毒枭集团,但凡是从他们集团出来的人,全都是一些该被量刑最重的重型犯。
温叙程每次处理他们的案件时候,都会在心里暗暗的庆幸,他让伍明纬跟温琰分手了。
然而,温叙程真的没想到分手后的情侣只要心中有爱,还可以破镜重圆。
温琰跟伍明纬在分开的日子一直对彼此恋恋不灭,念念不忘。
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
温叙程的头现在真的很疼。
“我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而去。”被温叙程这么提醒,温琰再也不唯唯诺诺的回应。
她不徐不疾的表达自己,“你们从小到大都把我照顾得太好了,总是嫌弃我能力不够,可是却从来不明白我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是谁让我考上津开的吗,是伍明纬,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学无术,他是一个有信仰有才华的人,我乏味沉闷的人生是因为有了他,才变得闪耀。
秦主任说这个紧急救援的现场工作对住院医生积攒外科临床经验很有帮助,但凡参加过这个活动的住院都在短时间内升了主治,这是我重要的职业规划。我绝对不会放弃。”
温叙程听到一直乖顺得甚少表达自我的小妹如此坚持,气得俊脸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