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家,妈妈在厨房切菜,边切边说你外婆赶早去菜市场买的,比别人的都新鲜。
华兰一边答应着,准备把行李箱里的脏衣服拿出来扔到阳台上的洗衣机里去。才到走了两步,便看见自己家阳台的推拉门换了个带锁的。
“妈!”她喊,“阳台门怎么现在有锁了?”
“二楼人家上回遭贼了,从阳台进的,挨千刀的东西。”妈妈的声音透过“刺啦”的菜油声传过来,“我们家老旧小区了,阳台防盗窗老化的不成样子。家里不是经常没人吗?害得花钱换个带锁的——都什么年代了。”
“钥匙在书房柜子上,空的花盆里面。”她说。
书房连着阳台。花盆那一排放了很多书,华兰一不小心把空花盆打翻,钥匙从里面摔出来。好在花盆是塑料的,没有像续写里写的一样broketopieces。
钥匙飞到了书架后面的夹缝里,华兰靠着墙去够,总是差一点点。
书架和墙形成的直角卡着她的头,让她从侧面看到了书架的最顶层。她看到好几个卷轴状的东西,可看样子又不是字画。
她先前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书架的顶层。家里先前也没有收藏字画的习惯。
华兰心里起疑。她拿了本书把钥匙从书架后面扫出来,接着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最后轻手轻脚地拉了一把椅子,还没等爬上去,就听妈妈在餐厅喊:
“菜好了,过来吃饭——拉椅子干什么呢,噼里啪啦要拆家了?”
华兰借口自己要坐在这看书。
“吃完饭再看吧,急这一时。”
那一桌菜确实精致,华兰只等正经饱餐一顿。看女儿喜欢,陈晓静也高兴。她问了两句清中的集训住得可还好,吃得有没有在安川好。
“你不在家的时候妈妈吃公司食堂,随便吃点什么都行。”陈晓静嗔道,“就你是个麻烦丫头,你一回家我就要张罗这张罗那,宾馆服务待遇。”
华兰“扑哧”地笑。
陈晓静拿出一个颜色熟悉的绿色礼盒,嵌着“vancleef&arpels”,递给华兰。
“妈妈看上次过年的时候你带那条红底的四叶草蛮好看的,就又给你买了一条手链,跟你那个四叶草是一套的。”陈晓静道,“正好你说竞赛考得蛮好,就当做妈妈给你的奖励。”
华兰嘴角勾一下,接过来。手链俨然和上次的项链一样朱红贵气。
其实妈妈大可以送她个别的什么东西,比如淘宝上几百块钱的手表。她手上这个走表已经有点不准了。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本能地,本能地有点抵触。
“成绩都还没出呢。”华兰道,“妈妈你老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学校也不让戴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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