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是因为自己见到了故人心痛,还是那么不成熟。后来却发现,自己这压根不是心痛,而是告别很久的“老朋友”又找上门来。
华兰面如土色,丁宁大惊失色,问,你的胃病有多严重?
“我以为很久之前已经痊愈了。”华兰有气无力,“但是可能是因为海拔或者饮食不惯,又复发了。”
她们的民宿定在山里,为了第二天早上再上岭拍个日出,算上山路,最近的医院要开至少三十多公里。
“我刚才看到山下好像是有药房的。”华兰说,她在聊天框里打了几款之前吃的胃药的名字,发给丁宁,请她再开车下个山。
希望别最后发展成胃痉挛。华兰想。
丁宁开车下山。躺在床上的华兰愈发觉得疼痛难忍。或许跟这两天空调吹猛了、凉水喝多了也有关系——她爬起来,刚把房间里的热水壶插上电,所有电器却一下罢工。
停电了?还是跳闸?
华兰皱着眉头打电话给房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号问题,两人一直对不上号。
房东那边很嘈杂。这个民宿半自助,房东也不在山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华兰挣扎了半天,给房东发去一条消息,叫他赶紧过来处理。之后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胃摸向公共区域的电闸——靠人不如靠己。
她靠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回忆着高中电路题留下的知识,刚刚伸手,却听到黑暗中背后传来个低沉的男声:“我来吧。”
第83章好久不见
◎“抱一下好不好?”他说,“趁现在还黑着,我怕等会开灯了,你就反悔了。”◎
她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片刻之后她反应过来这间民宿确实有别的客人——她们订不到第二间房。
电闸在公共区域,想来对方也是因为联系房东无果,来亲自修电闸的吧。
黑黢黢的一片,她看不清对方的身形,贸然拿手电筒照脸好像也不太礼貌。
刚刚华兰用手电筒照过,这个电闸箱打开以后,里面的开关外有一层保护的玻璃罩,需要用螺丝刀拧开。
于是她对那个黑影说:“这个好像需要螺丝刀。”
“噢?”隔着几步远,他问,“你看看是十字还是一字?”
华兰又照了一下,说:“一字。”
“那还好。”他说,“用卡片可以试试把它顺开。”
音色阴沉年轻,有点哑,有点悦耳。
甚至,甚至有点熟悉。
不经意间,华兰握紧了拳头,黑暗中看不清手指骨节的泛白。对方向电闸箱靠过来,对她说:“劳驾帮我打个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