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瞥了黄瑞霞一眼,黄瑞霞吓得后退一步,赶忙进一步完善信息,“那两个婆子她们穿了蓝色衣裳,姓李的嘴角有痣,姓王的头有点儿秃。
对了,她们觉得出自侯府便高人一等,平日没少得罪人的。有时候仗着侯府的势,买东西不给钱的事儿也常干。”
裴锦点了点头,黄瑞霞拿了布料快速跑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姓裴的太可怕了,多待一会儿怕是会挨揍。
但黄瑞霞转念一想,我这叫弃暗投明,何况裴锦那么大方,好料子说给就给了。行吧,以后有消息还来汇报!
此时的宣平侯府,孟青蓝正在家发脾气。
“啪”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孟青蓝指着儿子岳逑痛骂。
“你脑子让秤砣砸了吗?平日里花天酒地倒也罢了,现在竟要纳一个妓子!你让侯府的脸往哪儿放?”
岳逑理直气壮,“小玉生得清丽可人,怎么就不能进门?我又没让她做世子夫人,做个侧夫人怎么就不行?”
孟青蓝气得又摔了两个杯,“这种女人必定搅得家宅不宁,你还有脸让她做侧夫人?做外室她都不够格!”
岳逑一脸不耐烦,“娘,你可别咋呼了。我爹也不是没有外室,你管得了吗?既然管不了他,你还管我干啥?再说了,娘名声也不怎么样,二女争一男都成了茶馆常驻段子,还管我纳什么女人?您那么闲,不如管管我妹妹,雪刚停就跑去小倌馆,跟个女流氓似的,哪个好郎君敢娶进门?”
孟青蓝气得头发都炸了,正要把女儿叫来一起骂,有人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裴锦带人打上门来了!”
裴锦?
孟青蓝这才想起早上派人出去给阮秋屏传信的事儿,她先是皱了皱眉,冷笑道:“莫不是在前儿媳那里吃了亏,想到本夫人地盘撒野?怕什么,她打上门来,正好参她一本!以下犯上无理取闹,大过年的蹲班房才好。”
“夫人,她……她指名要您出去。”
孟青蓝呵呵笑了两声,慢悠悠坐下,拿起最后的茶盏倒上茶,极为优雅地喝了一口。
“她让我去我就去么?真是给她脸了。让她使劲儿闹,天这么冷,冻不死她!”
岳逑一看没自己啥事儿了,暗戳戳往外撤,退到门口一掀帘子,撒腿就往外跑。
“裴锦”这两个字就跟开关似的,孟青蓝只要听见立马斗志昂扬,用后世的语言来形容,那必须是真爱。
所以,她连岳逑溜走都没察觉。
孟青蓝老神在在喝着茶,觉得自己运筹帷幄,既镇定又霸气,想象着裴锦在外面冻晕的样子,心情很是不错。
这时候,宣平侯岳离从外面气冲冲进来。
“孟青蓝!裴锦都把你脸皮扒下来贴城门上了,你居然有脸在这儿坐着?”
孟青蓝跟岳离天天吵架,谁都看不上谁。她白了一眼岳离,漫不经心道:“她有什么本事扒我的脸皮?她来闹事,无非是指责痛斥,可她有什么证据?跳梁小丑而已,本夫人根本不用理会!”
岳离冷笑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会以下犯上?她正揪着你那两个采买婆子游街,在各处宣讲你煽动地痞抢肉呢!现在坊间都知道,你命令地痞入室抢劫,还抢了不止一家!”
孟青蓝吓了一跳,“哪儿冒出来的地痞?我见都没见过!”
“呵,”岳离都气笑了,“你说这些没用,地痞的确去了裴宅抢肉,婆子也是你派出去的。这里面真真假假,全是裴锦的障眼法。别人哪管其中关联,只晓得是宣平侯府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