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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记忆被怒火烧断。
裴时年一脚踹开浴室门,火速打开水龙头漱了几遍口,在牙刷上挤满牙膏塞进嘴里狂刷。
刷到第四遍,手上动作停顿,牙膏的凉意突然带回某种触感。
那人的舌头好像还在他嘴里……
“操!!”
全身的滚烫地冲上头,裴时年两眼发红,怒摔牙刷。
他怎么就给了那变态一拳?
怎么没打死他?!
裴时年咬着牙,掏出裤兜里的手机。
手指气得发抖,大少爷出道以来第一次拨了家里的号码。
“爸,帮我封杀一个人。”
“把他两条腿全打折,下辈子都让他在床上半瘫着过。”
“呦呵,谁把咱家大少爷惹炸毛了?”对面的男人听乐了:“在外面受了委屈才想起我这个老爹?叫什么。”
听见熟悉老成的声音,裴时年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电话一打就不是闹着玩了,最多两个小时那变态就得进医院。
拿毛巾狠狠擦嘴,裴时年闷着声:“……景寺,不用打了,封杀就行。”
毛巾丢到一边,裴时年胡乱扯掉上衣,单手毛躁地解开腰带。
草,衣服上都是那变态的味儿。
“碰。”那边传来打牌的声音,男人叼着烟嗓音含糊,不紧不慢说:“你那电影的导演?傻儿子,电影还没上映,现在动人你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脑子彻底冷却,裴时年从腰带上落下手,面无表情:“算了,当我没说。挂了。”
“你给我等会儿。”
裴时年一手拿着手机,无声骂了句脏话,懊恼地抓乱脑后的头发。
冲动使人降智。
竟然因为个死变态把自己送魔鬼嘴里了。
“我跟我大儿子说两句话。”推牌声,接着是点雪茄的喷火声。男人长长吐息,“宝贝儿子,明星小游戏还没玩够?说好放你两年,自己算算这都几年了?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是爷们儿就给个准话。”
裴时年啧了声,坐到马桶盖下意识摸出烟盒,盯着手里的黑色烟盒看了两秒,他满眼嫌弃低头叼了一根。
点上烟,立马把烟盒和银色金属火机砸进垃圾桶。
在马桶盖上曲起一腿,裴时年语气散漫:“您能别催吗?我过得挺好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瞧不起艺人,再说我回去能干什么?”
“回来给我当儿子,我还能让你干什么。你妈天天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觉,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怎么,家里有刀子扎你?”
“爸。”裴时年手里夹着烟,脑袋懒懒往后靠:“咱爷俩就别装了,我回去你还能让我出来?”
“瞧你这话说的,老爸努力大半辈子就是为了让你和你妈在家享清福,我对我儿子好还有错了?你那破工作又脏又累,一天到晚被偷拍活得见不得光,到底有什么好的?”
“停,打住。”裴时年咬着烟头,无语道:“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工作没偏见咱爷俩再谈吧。”
说完,挂了电话。
看着手里点燃的雪白香烟,裴时年平静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沉默片刻,他下意识用拇指蹭了下嘴唇。
恍然,灵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