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人家,那也太随便了。”顾牧尘挑起眉毛,嘴角似笑非笑:“哦?”“是欲望,”叶舟双手重新撑在椅背上,低头和人对视,“这个最为直接诚实,不是吗?”年少时只是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从对方的身上获得力量,那时在自己的心里,也只是觉得,顾牧尘是个很好的哥哥,可随着骨骼的成长,血肉初成,少年逐渐得以长大,风从江城的高楼刮到南方的乌篷船,再次相见的时候,视线已然无法移开。其实,他也用了很久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久别重逢后的一见钟情。正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小心翼翼不敢上前,在心里反复咀嚼日夜,熬煮月亮,终于能够走到他的面前。顾牧尘略微僵硬地低下头,却被对方捏着下巴又抬起来,叶舟轻轻俯下,漫不经心:“故事讲完了,那现在该说说正经的事了吧,嗯?”“……下一步媒体都会往这里聚焦,”顾牧尘偏移着视线,“太阳花不怕查,里面被提前安排的手脚我也摘出去了,所以要的就是轰轰烈烈地查,毕竟我们不怕,有的是人怕。”叶舟笑眯眯地点头:“继续。”“司徒伯伯估计还是为了钱,他的那几个项目亏空太大,并且一开始的心思就不纯,由避税到走账,再到想要全部吞下,如果真的是商业上的经济纠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让步都没关系,但牵扯到慈善,我接受不了。”那些遭遇厄运的苦难人,命运已经足够不幸,却还要被趴在身上敲髓吸血,这点,顾牧尘实在无法置之不理。那就交给法律,会有公正的抉择。“还有呢?”顾牧尘硬着头皮:“王开胜不是东西,但他的家人的确是被利用的……”修长的手指挠着下巴,带着点麻酥酥的痒,叶舟看着他:“哥哥,你好怂。”草。“亲完不认账?”清淡的薄荷味传来,叶舟笑意愈深,“那可不行。”……这怎么还带追着要名分的。但想想,人家也有理啊。是自己把人带回来的,也是自己凑上去亲的,虽然最后姿势变幻,主动的那个变成了被动,他被叶舟压在车座上吻到气喘吁吁,但这把火,到底还是他自己给点起来的。要是再给搪塞过去,那还有点渣。但是没关系,被措手不及地追问时,最好的对抗办法就是反戈一击,顾牧尘把叶舟在自己下巴上作乱的手拍开:“那你先说,你自己过不过分?”“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被人堵在巷子里还怕黑低血糖什么玩意,都是心机地装出来的,一开始就心思不纯吧?”叶舟想了想:“不止呢,除了这些,还故意跟你考了同一个大学。”顾牧尘反手抓住椅背,拧着眉头:“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我们早就认识?”叶舟慢悠悠的:“因为你早就把我忘了。”
“……忘了也正常啊,总共就没见过几面,你那时候长得跟个土豆苗似的,”顾牧尘说得上瘾,“可这也不是你瞒我的理由,等于我在明处你在暗,我对你还不了解,你把我给摸得清清楚楚,公平吗?”想想还真有点生气。“的确不公平,那哥哥你问,你问什么我都回答,”叶舟理不直气不壮,终于有了那么点隐隐的愧疚似的,“问吧。”顾牧尘还坐在椅子上,没起来,闻言就抱着手臂上下打量对方。“问什么都会说?”“都会说。”落地窗前的帘子全部拉着,虽然是大白天,但是没开灯,只有沙发侧面装饰用的感应灯亮着,浴衣不同于扣得严密的衬衫,总是容易在肩颈那里往下滑落,光晕把白色衣衫打成橙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懒洋洋的初生小橘猫。叶舟忍了忍,伸手想把人滑下的浴衣往上拉,却又被拍掉手。“干什么,”顾牧尘瞪他,“动手动脚的。”他恶人先告状,丝毫不提一个小时前地下停车场的旖旎,特高贵冷艳地跷起腿,刚放上去的瞬间想起自己的习惯,洗完澡出来不穿内衣,就又默默放下:“来,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开始给我耍心眼?”叶舟眸色渐深,低声道:“因为我来江城后第一次见面,你开车就溅了我一身水。”江城雨水多,尤其是刚开学的夏末秋初,雷声阵阵,大雨如注,彼时的自己刚刚明确自己的心意,还正在整理那陌生却令人心悸的感情时,举着伞走在路边,就被飞驰而过的车扬起的水,溅了个浑身湿透。不是人人都会有素质留意路边的,这辆黑色豪车也是如此,叶舟用手捋起滴水的额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去,准备记下这混账司机的车牌号,却见到那车突然在路边应急车道停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车门,撑起伞快步朝自己走来。“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这边有人,”顾牧尘半边肩膀也是湿的,乌发红唇,脸色被雨水浸润过,白得像瓷,“你联系这个人,赔你洗衣费。”他朝自己递来张名片,带着手套,卡片夹在黑色的指缝里,薄薄一张。叶舟呆呆地看着对方,双耳轰鸣。顾牧尘指间夹着名片,见人没收,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后面响起尖锐的喇叭声,一辆荧光色的跑车轰鸣着在路边停下,下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远远地就开始喊叫,被雨声遮掩,叶舟没能辨别清,只听到顾牧尘面无表情地骂了句脏话。那一瞬间,叶舟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因为过大,而被对方听见。性感得要疯了。“你他妈的不要命了,”顾牧尘伞也不要了,冲着那辆超跑走去,“下着雨大马路上追车,你想死?”男人急忙上前,试图给对方撑伞:“因为你一直不理我……”顾牧尘一把挥开那长柄伞,步步逼近:“我要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对你没兴趣!”“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吧,我天天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也未免太高傲了吧,我真不懂,你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不管我找什么样,跟你没有关系,”顾牧尘一字一句,“你再这样纠缠,就别怪不给你脸了。”男人终于恼羞成怒起来,破口大骂:“给脸不要脸的是你吧,丫的装什么呢,还真拿自己是盘菜了,就你这样的排队过来让老子上,老子都还得掂量一下……”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将天地都洗刷殆尽,被这样下流龌龊的语言侮辱,顾牧尘反而失笑,嘴角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毕业论文是找的枪手,连着搞垮两家公司,现在能拿到这样的大项目,全是在背后蝇营狗苟,这么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