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起她?”丰海川看他。“当年,她被人欺负,万分狼狈地找到我,让我帮她离开帝都,还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丰神俊回忆着过去,苦笑一声,“可我告诉了楚醒,后来楚眠就被送到贫民窟一呆三年,要不是她生命力强,恐怕人已经……”他当时只以为楚醒和楚眠是好朋友,楚眠遭了难,楚醒在担心,他就说了。现在想想,楚眠遭遇的一切都和楚家脱不了干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你说楚眠被人欺负,什么样的欺负?”丰海川在手铐里挣扎着坐起一些,直直盯着他。“……”丰神俊看着他眼中的探究心中咯噔了下,闭着唇没有说话。但看儿子这个样子,丰海川大概也猜出一些了。这时,门被推开来。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为首的在丰海川的病床边上坐下来,“丰先生,我是你的辩护律师,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这是三张陌生面孔。丰海川是有律师团的,可现在树倒猢狲散,哪还有真正的自己人。丰海川冷哼一声,“你们出去,别打扰我休息。”他已经落到厉天阙的手里,又是叛国,什么律师都救不了他,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丰先生,您看下这个。”那律师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递给丰海川看了看。丰海川看过去,认识那支钢笔,那是他赠予一个大财阀的钢笔,上面还有他亲自刻的字。见丰海川认出,律师便道,“我们家老爷和丰先生相识一场,特地让我来看看您的情况。”丰海川冷笑一声,“是想来问我到底怎么落到厉天阙手里,想知道厉天阙对我们这帮人的情况到底掌握多少,又准备对他们做些什么吧?”看他?关心他?呵,怎么可能,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见他这样,律师也不恼,只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们家老爷想问丰先生,丰家落到这种地步,您就甘心么?就不恨么?”“……”丰海川的神情一僵。是啊,他怎么甘心,他恨的不得了。也罢,丰家落没了,他没活路了,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厉天阙。这么想着,丰海川眼中掠过一抹狠意,看一眼门口玻璃窗口外的警察,压低声音道,“那就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别走我的老路,我当初就想着能图太平就图太平,所以向厉天阙倒戈,但现在你们看到了,厉天阙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一昧忍让只会让他打得死无葬身之地。”“您的意思是……”“联合起来跟他死斗,想赢,只有这一条路,顾忌这顾忌那就是我这样的下场。”丰海川看着律师道。“死斗可容易两败俱伤,百年前的财阀乱斗留存下来的家族并不多。”谁都会怕。“死斗也想讲方法的,厉天阙、楚眠、唐瑾辰,他们占尽了经济、权势、民心,只有将他们分化,斗起来才方便。”丰海川给律师出谋划策。“父亲……”丰神俊皱眉。“这个我家老爷也想过,之前想把楚眠借势搞下去,结果,厉天阙冒着风险都要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硬是把人保了起来。”律师道,“他们很难分化。”闻言,丰海川半躺在病床上冷笑一声,“那是你们没有找对方法,没有一种关系是牢不可破的,只是你们没找到真正的突破口。”“愿闻其详。”律师严肃地道。“唐瑾辰和厉天阙之间没有矛盾,那他和楚眠呢,当年,不是他把楚眠弄进江南堂的么,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芥蒂,你们就不多查查?把这芥蒂放放大?”丰海川的眼里满是阴恻,“至于男女之间的关系更简单了,什么爱不爱的,根本不可靠,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么?”“……”绿帽子?律师突然悟了。--作者有话说:再现百年前的乱斗。你别忘了,我是厉天阙特殊病房里聊得热闹,走廊尽头的监控室里,楚眠坐在屏幕前也看了个热闹。她猜到那些财阀肯定要借机来问问丰海川的话,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段。楚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指骨,陷入思索。本来,抓到摩天轮计划的幕后黑手可以公开,能让民众知道真相,但现在,这个黑手是厉天阙的父亲,不管他们父子和不和,关系摆在那里,就不可能公开了,这会影响厉天阙。现在厉天阙的地位不能被撼动,否则真的会乱套。那现在就只能专注攻破疫情,但疫苗需要时间,不可能那么快出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说到底,还是要和一群财阀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