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学会懂事。
——在家没事就做做家务,爸妈很辛苦了,别不知足,要懂得感恩。
她既不能平庸,也不能太过出色,只能成为普通的好学生。
——穿裙子出去?跟谁?要是被我知道你是跟班里那群混混出去玩,我打断你的腿!成绩又降了几分,我看就是裙子惹得你心思不定了!
至于向熠,这是她的一厢情愿。
黎蔓从来没有期待过得到他的回应,可还是带着卑微的“也许会被喜欢”的期盼,将头发续了好几年。
可为什麽她一定要被推着往前走?
唯一出格的喜欢也变成了只有在梦中才会到来的绮思。她的理智彻底断了弦,沖动地回应了不该回应的人。
他明显愣怔了一下。
手指在她的指根无意识打着圈。
黎蔓的手指依然是紧绷的,就算松松落下,也是一副马上就要抗拒逃走的样子。
喜欢和害怕是无法同时并存的。他对她的真心表示怀疑。可不管怎麽样,她的意愿其实无关紧要,从他们遇见的第一刻开始,黎蔓就注定要被他拉下深渊。
他的手严丝合缝插入她的指缝,牢牢扣住。宽大的手掌捉住她的手,像是捉住一只断翅的蝴蝶。
女人的手腕纤瘦得惹人怜爱,柔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他有些新奇地将触腕绕了上去。
从袖口中探出的细小触须如轻软的雨丝,贴上了她的肌肤,从手臂内侧鼓动的青筋往上,勒住了肘弯突出的骨头。
黎蔓实在是有些过分瘦了。只有脸颊上有几两肉,身上全是硬邦邦的骨头。失明让做饭和进食也变成了一种折磨,为了节省时间,她平时只喝粥或者干巴巴的饼干。
触须上的毛刺挂在皮上发痒。她忍住了不停冒出的鸡皮疙瘩。
“这是什麽?”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弄懂他用来“折磨”她的究竟是什麽东西。
他恶劣地观赏她的不知所措,好整以待地在她的手臂上留下:
【以后你会知道的】
黎蔓并不想知道,她直觉会很糟糕。
可她更加在意的是他的反应。
对她有兴趣的话,听到那句话不会无动于衷吧?难道还是如同猜测一般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不知为何,黎蔓有些失落。
“我……”她张嘴想要说话,又被他堵住了。
【不要着急】
【我很好奇你说的喜欢到底有几分是真】
食指掰开她的嘴巴,顶起舌尖,指甲圆润的边缘t沿着舌根下的青筋抵在与下颚的连接处。
【说谎,是要吞千针的】
【你不想要你的舌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