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仍然尚存一丝侥幸,急切地问道:“死掉的那个人叫什麽?”
同名的企业很多,不可能恰好就是那一家。
“你——”
妈妈站起身打圆场,“好了,小蔓你干什麽这麽惊讶,快点放开……”
黎蔓固执地越掐越紧,像是疯掉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两步,被推动的茶几向前挪动,带着浅黄色茶渍的浅口杯不稳地泼出,“快点说啊!死掉的那个人是谁!你不是看到了吗?应该记得的吧。”
“黎蔓!”妈妈又惊又怒,“你怎麽说话的!”
男人手臂抽痛,手臂已经被掐破了皮,他抽了下眼皮,在即将被杀掉之前急忙喊出那个名字。
&ot;好像叫向熠!向熠!够了吧!&ot;
他成功夺回自己的手臂,晦气地啐了一声,黑着脸丢下五十块随后夺门而出。
黎蔓神情恍惚地坐回了座位。
那年的夏天许下的心愿全部被灼烫的阳光烧毁。记忆中完美无缺的少年此时理应坐在更加敞亮的舞台,带着她没有实现的遗憾和向往展开翅膀起飞,他会拥有璀璨闪亮的人生,也许已经将他们的约定甩到一边。不过没有关系,正因她将所有的期望全部自私地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她是最没有理由去责怪的那个人。
她只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他过得很好。
原来他们谁也没能去往未来。
一枚沾着血的硬币放在托盘上。
法医脱下防护服。
“老刘啊,你再盯着它看,它也不会长出花来。”
老刘下意识回答:“盯着它又不会少块肉。”
在解剖徐鹏的尸体时,他们有了新的发现。法医从徐鹏牛仔裤的装饰性口袋里发现了一枚硬币。日期是2010年,用的还是老版本的纹理,刷不干净的泥巴给它增添了几分年代感。
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知道这枚硬币有鬼,更何况他们从林兆熙的家中搜到了一枚同样的硬币。
到底是什麽让这几个毫不相干的人凑到了一起?老刘想得头痛。林兆熙是向熠的哥哥,徐鹏是向熠的同学,总不可能是已经被论定为死者的向熠作案吧。
别的不说,他们一群人争执了大半天,最后能够得出的也只有犯人不止一个的结论。老刘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光了。
他向市里借了两条警犬,希望它们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老刘急得上火,法医却气定神閑。
“急什麽,以后还有你着急的呢,一大把年纪了,切忌情绪激动。”
老刘:“你以为我不想吗。”说罢,他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退休之前遇到了大案,办得不好以后死了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有人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