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桑伊转身便去开门,那门打开到一半,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双手把门重新按住,然后将他牢牢地困在怀里,熟悉到令桑伊厌恶和害怕的气息把桑伊笼罩,耳边响起似喟叹的声音。
“卿卿,孤终于又把你抱在了怀里。”
桑伊重重地动了下喉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里是西岐,帝辛不敢乱来的,绝对不敢。
尽力撇去那份害怕,桑伊的呼吸缓缓地冷静下来,“放开我。”
“卿卿不怕我了,我真高兴。”帝辛喃喃着蹭着桑伊的后颈,却又在看到那被人反复吮后带着牙印的后颈后,眸光晦暗不明。
隔得近了,帝辛能看到的东西更多,比如被衣襟掩盖的锁骨上那些泛红的痕迹,明显是床事之后留下来的。
桑伊微微偏过头来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帝辛的手指捏上桑伊的耳垂,眼底的沉郁之色越来越重,“卿卿,这些……是谁留下来的?”
“与你何干?”桑伊冷冷反问,“松开我。”
“怎么会与我无关?卿卿可是孤的。”滚烫的指腹从桑伊的脸颊滑至下巴,停留在桑伊唇上,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清情绪,“孤的卿卿被旁人沾染了,怎么能与我无关呢?”
“我不是你。”桑伊冷笑,“此刻,我若是喊一声,你立马就会被西岐的人抓起来。”
“那么卿卿喊吧。”帝辛轻笑,“卿卿现在的反抗比之前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卿卿,你师父对你的教导似乎远远不够。”
“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没有杀了你,所以你这般肆无忌惮?”
帝辛轻嘲一笑,也不知道嘲谁,他忽地握住桑伊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按去,惊得桑伊鸡皮疙瘩都起来。
“你做什么?”
“卿卿不摸一下吗?你留下来的疤,孤很喜欢,若是卿卿喜欢,可与孤再留一个。”帝辛的眼底含着热意,“孤这些日子都是想着卿卿刺孤那一刀睡着的。”
神经病!神经病!
桑伊在心底狠狠地骂了几声,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想,帝辛真是个疯子!
不过也正是这句话提醒了桑伊,他差点忘了,这里不是朝歌,他法力犹在,怎么被帝辛掣肘着反而什么都忘了。
真是,真是半点没长进,居然被这样逼着走。
泛红的光咋现,隔绝了帝辛的手。
桑伊看似冷静,实则手忙脚乱地露出了匕首,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着帝辛,“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胆大妄为来到这里,既然你来了,那么也走不了了。”
帝辛挑了挑眉,“卿卿这般放大话的模样也格外诱人。”
桑伊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收紧,他咬了咬牙,“殷寿!”
帝辛无视抵在他胸前的匕首,一步步靠近桑伊,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桑伊,“我此番来,就是为了卿卿。”
桑伊忍不住后退,“你别靠近我,你再往前我真的要动手了!”
“就这样……”帝辛含着笑,“卿卿,你这般模样,惊慌失措的,很像狸奴。”
桑伊绷紧了身体,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有帝辛这般胆大妄为的人,敢孤身一人进入西岐就算了,竟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似乎真的不怕死一般。
“刺我那一次后,卿卿还能刺第二次吗?”
桑伊后背抵在门上,尽力让握着匕首的手不要颤抖,他想,只要杀了帝辛就好了。
杀了帝辛、只要杀了帝辛,他可以替伯邑考报仇,可以与师父回昆仑,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
“大王。”
是狐狸。
帝辛的脚步一停,面容冷了下去,“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孤?”
“该走了。”狐狸披着黑袍看不清表情,它道,“再不走会被发现的,闻太师那边已经察觉你不在了。”
帝辛皱眉后退一步道,“孤知晓了。”
如同来时那般,帝辛消失在屋子里。
桑伊有些许茫然,他和匕首一起跌坐在地上,过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他真的……这么害怕帝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