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心道:“是不是去找琉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
“你倒是很关心此事。”傅敬熵终于抬起眼皮子,看向她,只是眼神里流转的晦暗不明,让人琢磨不透其中深意。
她愣了下,“我就是看你完好无损地出去,却受了伤回来,所以过问两句。”
“不是你自己说的。”傅敬熵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她蹙眉,“我说了什么?”
傅敬熵:“新婚当日,你自己定下的契约,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管我。”
“……”
她听了这话,表情明显怔了下,眼神里的滞愣浑然是没想到他会提及此事。
“我要去讲课了。”
傅敬熵不想再继续看她的反应,他控制不住的心软,却又清楚,自己这回不能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
琉璃当日对他说了那些话,他说不在乎,但被她蒙骗了这么久,心里如何能不气。
其实比起蒙骗,他更气的是她不信任他。
不信他哪怕没有那些事情,也愿意娶她。
更气她宁愿一个人背负上所有,也不肯向他求助。
只是当着琉璃的面,他丝毫不愿意让旁人觉得,傅雪漓会因为这些事情,在他心里的地位不稳。
可当心真的静下来后,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
“……”
回了朝雪院,晓真迎面碰上傅雪漓,看得出女子脸色有些失落。
“夫人,丞相是不是…对您发火了?”
昨夜晓真瞧自家夫人去敲偏屋的门,但傅敬熵却不见夫人,态度也是非常冷漠,和从前半点不像。
从这反应晓真就猜到,傅敬熵只怕是知道了琉璃传扬出去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傅雪漓的设计。
“没有发火。”
傅雪漓深吸一口气,“就是有些生气而已,但这很正常。”
晓真自然也清楚这一点,试问哪个正常人被骗了这么久,能不生气。
那不成了傻子了。
“夫人,奴婢瞧丞相的模样,此事倒也不是很严重,奴婢估摸着他就是心里乱,跟您闹脾气呢。”
晓真提议:“不如这些时候,你就让丞相一个人多呆呆,等他想通了,说不定就不气了。”
“不行。”
傅雪漓心底微动,像是早就想好了,“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要在他眼前晃。”
晓真啊了声,只见女子转身去了小厨房,检查厨娘们做的糕点。
等过了午课,到了休息时候,傅雪漓按照往日里的时辰带着食盒来静思阁。
“二婶婶,你总算来了。”
傅乐芙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方才二叔说的那课文太难了,我脑子都要炸了,你今日做了什么糕点,我尝尝。”
傅雪漓笑了笑,瞟了眼讲堂上的男子,休息时间,对方正低头看书,即使听到了她来的动静,仍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我这就给你们发下来。”
傅雪漓让下人们将食盒一个个发下去,赵柔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眼傅敬熵,敏锐地察觉了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劲。
“方才相爷说的那文章,说人舍生忘死,表叔,若是你,会在什么情况下舍生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