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贺轩压了压眉头,“你还是和阿姨说实话吧,我兄弟那天亲眼看见那个男的坐在轮椅上——”
“你说的是我吗?”
熟悉的、温软的声音响起,顾临渊猛然抬起头,翻越贺轩的肩,她的目光和伏湛缱绻的眼神就这样交缠在一起,她立即上前一步,而手腕又很快被顾母扼住,如锁链囚住了她的步伐。女人转过身去,锐利的目光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留在他浅灰色的长发上:“你是……?”
伏湛彬彬有礼地弯腰鞠了一躬,随后弯起眼仁,莲灰色的瞳孔里盛着清浅的笑意:“阿姨你好,我姓伏名湛,是临渊的男友。”他早就看见了顾临渊欣喜若狂又忍着压着的模样,心底已是荡开一片涟漪,若非林沧海拦着不让他上前,他早就来认领自己的妻子了。
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张像模像样的名片,顾临渊眼尖地瞧见了“春树”两个字,对于这玩意的来历便心知肚明了。
顾母狐疑地接过名片瞧了又瞧,转而看向后方的顾临渊:“你这孩子,有男朋友怎么不和妈妈说,啊?”
顾临渊正想编个合理点的理由出来,伏湛的声音已在她的脑袋里响起:“我之前一直在养伤,承认那个坐轮椅的人是我就好。”
她立刻清了清嗓子,“是这样,之前伏湛他因公务受伤,所以我就把他接到我家招待了半天,我发誓!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说完她几乎是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同时战略性忽视了贺轩失望的视线。
伏湛也紧接着解释道:“是这样,阿姨,我的上司是公务员,一个月前出差的时候出了点岔子,为了保护她我才不得已坐上轮椅,不过如今我已经好了。”他还特意在地上跺了跺脚,展示自己如今完整的躯壳,“啊…忘了自我介绍,”他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林沧海告诉他的说辞,随后摆出了标准的微笑,“我毕业于█大,本科英语专业,后在█大攻读法学,毕业后就在春树工作,年薪大概是25万左右,名下暂时没有房产,居住在春树提供的合租房,但有一辆普通的suv,临渊是我的初恋,也将是我唯一的爱人。”
“你是外国人…?”顾母最不满的就是他这奇奇怪怪的头发颜色和异色瞳孔,她知道年轻人喜欢染发和戴美瞳,但这种人不一般都是不学无术混社会的吗?怎么在公务员手底下有个工作?难不成还是个事业编?
伏湛正思索着把头发染回来的可行性,顾临渊已抢答道:“不不不是的,他是混血儿,家里有点那个外国基因,头发和眼睛都是天生的。”
“哦……”顾母拧着眉头,再次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像是硬要从他身上找到个瑕疵似的,可奈何伏湛站姿挺拔,举止优雅有礼,看起来家教非常好,又是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的,怎么着也比贺轩强上十倍不止了。她想了想,又道:“你这孩子,以后也会有这么危险的公务吗?”体格是差了些,不如贺轩这搞体育出身的,身子骨好。
伏湛摇摇头,温和地笑道:“不会了,阿姨,上次只是个意外,上司也帮我报销了医药费,如今我的工作内容很安全可靠。”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林沧海虽然要他嘴甜一点,但他确实没有那个油嘴滑舌的能力,思来想去,只能把最质朴的一面摆出来,如若顾母还是冥顽不顾,他只能另想办法娶到他的临渊了。
言尽于此,他瞥了眼杵在一旁像根电线杆似的贺轩,又默默收回了目光。他的那个“兄弟”绝非空穴来风,根据他之前听到的话,看来此人心术不正久矣……正是思索着对敌之策,顾母已招呼他:“刚好今天我带临渊和她老朋友一起吃个饭,那小伏你也来吧!”
伏湛点点头,乖巧礼貌地请顾母坐到顾临渊身边,自己则坐到了她的对面,让贺轩正对着顾母。招呼侍者端上餐具的过程中,他冲自己的恋人微微一笑,安抚她情绪的同时故作无意地开口:“临渊你知道吗?我今天碰到你这个老朋友的兄弟了。”
“哦?”得了传音的顾临渊自然心领神会,有黑蛇在,她那些面对顾母和贺轩时迸发出的焦虑和不安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丝丝的甜蜜荡漾在心底,这种装糊涂的桥段在梦里她可是锻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由着伏湛演了下去,“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他兄弟?”
演的怎么了?人生如戏!……后面忘了。
伏湛慢慢品了一口侍者送来的茶水,不紧不慢道:“我联系不到你,只能去你家那边看看能不能碰到你,他特地在那里等我,说是贺轩的兄弟,让我给他100元,就带我来找你。”
“我付了钱后他反悔了,跟我说你已经是贺轩的女人,让我赶紧离开你,否则就要对我不客气…不过他低估了我,毕竟从小锻炼,他的美工刀对我没什么作用。”话罢,他微微侧开头,露出颈上那道浅浅的红痕,破皮渗出的血点已经结痂,但丝毫不影响对人的冲击力,眼尖如顾母,自然也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但伏湛并没有像顾母讨一个公道,他放下茶杯,冲着身旁脸色铁青的贺轩笑意盈盈,那双莲灰色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看得贺轩心里发毛,“贺先生,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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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恭喜黑蛇又成功耍了一波帅(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