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菜的上菜很是讲究,先是从冷菜开始,桌上的三人,只有安雅点了法餐。等到侍者上菜的时候,她有了点小尴尬。放在另外两人面前,竟然是沙锅红枣鸡肉粥。
安雅很是诧异地看着陈冬谢绝了侍者的帮忙,亲自为宝贝的碗里添着粥,还细心将沙锅里的鸡肉多挑出来些,放在她的瓷碗里。那样地温柔,是安雅从没有看到过的,即使是在他和金麒最好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细心周到。
安雅这时也不得不承认,时光对于男人来说真的是厚爱,它会随着男人的不断强大,而让男人变的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陈冬看着宝贝,刚刚还不满的小脸,这会因为喜欢的食物,而多云转晴了,才对安雅解释道:“这丫头不喜欢法餐,谁知道今晚还非要来这里吃!“陈冬语气里的宠溺和娇惯,让安雅的心里极其不舒服的,一阵阵的泛着酸。
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男人如此的宠溺,在这样高档的餐厅里,不怕麻烦的找人给她褒粥。如果这个男人,能拿出此时二分的体贴对待自己,安雅觉得也许自已就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了吧!自己的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好运气都给了金家姐妹,想到这里,安雅满嘴的苦处,美食当前,也变的食不知味了。
不过她还记得,要给对方保持一良好的印象。只能对着陈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宝贝自然也将安雅的反应看在眼里,她也只是坏坏的笑了笑。这会她倒是变的乖巧懂事了。
一顿晚餐,不算愉快的沉默结束。安雅看到了陈冬眼里,对自己的疏离和客套,她的心也开始摇摆起来。自从白母对关家抛来了,想要联姻的橄榄技起,关家就对这门亲事上了心。
关家一直是政客出身,如果能得到军方背景雄厚的白家支持,那么对于关家的未来,可以说是潜力无限,甚至可以把一直在政界压着关家的楚家,抛在身后。
这一直都是关老爷子的梦想。所以一向重男轻女的他,对于她这个现在有用处的孙女,最近也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只是今晚的相遇,让安雅看清了一点,陈冬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他能记得自己是谁,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曾经是金麒的好友,仅此而已。
饭后餐厅的经理殷勤的将三人送到了门口,陈冬也并没有要送安雅的意思,只在门口告了别。便拉着宝贝一路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安雅这时才将手机拿出来开机,一连串的来电提示音后,电话的那端传来了自已好友,愤怒咆哮的声音。
“死安雅,晚上你死那里去了?说要请我吃饭,人就不见了踪影。打手机还关机,怎么现在才想起我来。”
“对不起,临时路上有点事,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不要生气了,现在出来和我一起喝酒去吧?”安雅觉得自己需要点酒精,来麻醉一下自己,她在陈冬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希望了,可是她又要怎么和关家的老爷子交待呢!
今天白家主宅里,也迎来了一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安雅的父母在昨天,安雅与陈冬的相亲之后,也登门拜访了。白母也将白鹏涛从军部叫回了家里,两家家人一晚上的说说笑笑,气氛还算是很和谐。
直到白家夫妇客气的将安雅的父母送出门,白鹏涛才板着脸看着白母。“你到底在想什么?小玄的个性你不是不了解,尤其是在他自己的个人大事上,那就是他的逆鳞,根本就不能碰,你非要这样不争求他的意见,就这样胡来吗?”
白母听到白鹏涛有点不留情面的指责,一晚上挂在脸上的客套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你说我胡来?你有没有发现宝贝长的越来越像金麒,甚至比她出落的还要漂亮!你又发现没有,小玄看她的眼神不对,如果现在不快点阻止一切,他们两个人,万一真的在一起了,你认为你们白家能承受得了,那样的丑闻吗?”
听着白母的话,白鹏涛原本想要张嘴反驳,却又被白母抬手阻止了。
“你先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不要说这些事不会发生,没有人能比母亲懂她孩子的心。你有想过这对小玄的影响吗?军中又会怎么看他?”
男人的神经粗,不像女人那样心思细腻,白母今天说的话,让白鹏涛震惊了。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都是白家不能允许发生的丑闻。白母看着白鹏涛蹙着眉头,严肃思考的表情,又回身从茶几的下面,拿出了一本时尚杂志。
“看看这个,名门的大家闺秀,会去这样的杂志拍照片吗?宝贝这个孩子,不像她的姐姐,她的心太大,也太野了。她不适合做白家的媳妇,即使是小霆也不行!”
当初白鹏涛能默认,让陈冬来养宝贝,那时心里的确有此打算,想在将来让白英霆娶宝贝。今晚听到白母的意思,竟然是不乐意再和金家,说这门亲事。
他与她算是政治婚姻,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而她在金麒死后,只对自己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孩子们的婚事,将来她要做主,想来那时她就不满意金家,发生了那样的事,看着小玄这么多年痛苦的生活,和她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的态度,想来她是在怨怪自己吧。
这些事情,让白鹏涛也厌烦不已,对着白母挥了挥手,“这事你做主吧!我不会在管。”
白母看着走上楼去的身影,已不如年轻时的挺拔,有些落寞的淡去了眼里的光,她等了很多年,都不曾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最亲近的陌生人一样,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其时她也很累了!
她也很希望能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个爱她的老公,和孝顺的儿子,可是从嫁给这个男人的那天开始,她就只能把对他的爱恋,深深的埋在心里。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来,她知道白鹏涛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可是自已守望了这么多年,拥有的也只是一个冰冷的家而已。她所有的棱角都已经被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