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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看迷>魔尊他追悔莫及 > 7077(第13页)

7077(第13页)

“母亲病重,为母亲寻医问药本该是我的责任,支应门庭也该是我的责任,我却罔顾人伦,为了一己私欲任性妄为,”安又宁带着哭腔的嗓音哽咽颤抖,“都是又宁的错……”

安又宁哭道:“又宁自知罪孽深重,重生以来一直无颜见您和母亲,如今大仇得报,才敢前来见您一面,只是……”安又宁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有什么在嘴边想要坦诚,却又不敢言,“只是……”

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仿佛只是在脑子里过着想一想,都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心灵冲击,他的瞳孔翕张战栗着,浑身都在发抖,如同正经历着非人的自我拷问与折磨,良久,嗓音才终于抖的不成样子般忏悔自认:“……只是,不知为何,又宁竟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我合该恨极了他!自重生以来,我因为他夜夜不得安寝,每日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寻他报仇……他出现了,我却愚蠢拙笨,无能到多番使计不成,夜夜犹如烈火焚心,辗转反侧不得寐……如今,我终于得偿所愿,却不明白,为何……为何在最初的痛快过后,我的心却更痛了?”

他神色无比彷徨又极度痛苦:“犹如磨刀,却每一下都钝钝然如摧。”

“又宁自知,只是在您面前提他都脏了您的耳朵,是对您生养之恩的背叛与讽刺,是对您极大的不敬甚至侮辱,可是又宁不明白,为何?为何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安又宁痛的仿佛灵魂都要破碎:“为何我会爱上我的杀父仇人?!”

“是又宁没用!”安又宁嗓音里满是对自身的厌恶唾弃与痛恨,泣不成声:“父亲,是又宁没用……”

安又宁以额触地,伏首而泣。

久久,令人心神撼动的哭声才终于渐渐止息,一同收回的仿佛还有他彷徨无依的痛苦情绪。

他逐渐面无表情,注视着眼前墓碑良久,才道:“生不能奉养双亲,死不能忠于生养之恩——是又宁不孝。若双亲泉下有知,还望多等等又宁……”

他眼睛哭的红肿犹如核桃,依然注视着墓碑,嘴唇翕张,却半晌没再说得下去。

——不知是否突然想起了如今无念宫内的双亲,唾弃诅咒了却自我之言他就再也说不下去。

安又宁心如油煎,神情几经变换,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只嗓音发颤的痛苦的道出一句:“又宁不孝……”

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不远处的三个小厮。

纵使安又宁努力压抑,却情难自抑,三人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他的哭泣之音却断断续续传过来。

景明是不明就里,所以整个人都非常的懵——宁少主见过前阁主吗?与前阁主感情这么深厚的吗?他怎么不知道!

春信很着急要上前,却不知为何被一旁雪音拦下。

景明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旁宁少主的两个小厮都没有上前关切,倒也不好再上前察看宁少主这是怎么了……

三人就这样在原地又立了许久,眼睛哭的肿如核桃的安又宁才从墓碑处走过来。

安又宁祭拜过后,精神仿佛耗尽,在景明给他们安排好客房后,就打发了所有人出去,疲倦的睡了。

安又宁开始在飞云阁小住。

飞云阁礼数周全,安又宁不提走,飞云阁也断不会做出那等不入流的撵人之事,是故安又宁便当做全然不知全然不懂,安心的赖在了飞云阁。

只是他与大师兄还是很少碰见。

飞云阁公务忙碌,全阁上下都靠大师兄一个人全权打点,纵使他有身份地位,大师兄也不可能日日抽空来陪他。

他倒也不用大师兄陪。

自那日祭拜过后,安又宁的状态倒是好了一些,也极少再不知何时出现在何地。

他本就闲来无事,只不过在阁内左逛逛右转转,偶尔看到些旧物件问问人发发呆,天气好了在廊下美人靠处晒半日太阳,夜了便拥着氅衣像从前那样观星望月,消磨些时光罢了。

只是他并无前世修为,是故人时常困倦迷糊。

他却不甚在乎。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左不过是他念旧罢了。

就这样过了旬余,离除岁之日也不过一旬之期时,安又宁收到了宁母来信。

自他在飞云阁停脚,雪音就将他的消息传了回去——能让宁母知晓他的落脚地,让宁母安心,他倒是也不介意雪音擅自传信。

他本以为宁母知晓后就会即刻修书一封,询问他停驻的缘由抑或事无巨细的关切。谁知宁母对他尊重又包容,他不主动说她便也不问,只道让他好好散心。

安又宁拆开今日来信,宁母果然也只询问他过年归期。

马上过年了,他确实也是时候归家了。

安又宁前往飞云阁书房与安霖之告别。

“莲君?不重要。”安霖之道,“谢昙死了——消息确认真伪了吗?”

春和的声音响起来:“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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