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帐帘忽然被人撩开。
李禅秀下意识抬头,在看到来人是徐阿婶时,说不清为什么,好像有一瞬落空的感觉。
他很快露出常有的笑容,打招呼道:“阿婶。”
可能是昨天受了寒的缘故,声音有些哑。
徐阿婶见他醒了,脸上立刻露出惊喜,道:“可算醒了,正好,外间的炭炉上热着粥,我去给你端来。”
说着就匆匆转身出去。
李禅秀跟在后面,道:“不用,我出去吃就行。”
到了外间,才发现胡郎中和胡圆儿、小阿云都在。再看一眼外面的天光,果然快中午了。
裴二好像也不在外间。
徐阿婶很快将粥盛来,催他漱了口后快吃。
粥是胡郎中从家中带米来熬的,李禅秀要给钱,却被拒绝了,也没再强求。
喝了两口粥,他终于问起裴二。
“他啊,”胡郎中笑道,“他昨晚守了你许久,见你没事后,就回伤兵营了。”
话中显然有几分打趣成分。
李禅秀微低头,借喝粥遮掩神情。
其实裴二昨晚倒是很想留下,只是他和李禅秀到底还没成亲,要是留在这,一夜不回伤兵营的话,担心会有人说闲话。
他自己无所谓,但不喜欢别人说李禅秀。
“说起来,他昨晚走时,说今早再来看你,这都快中午了,也没见人。”胡郎中又道。
李禅秀皱眉,心中立刻想是不是昨天大比时受伤了?先不说上午比的是拳脚功夫,就说后来摔下山坡那次,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受伤了,我等会儿去看看他。”李禅秀自然地接道。
胡郎中听了却笑,道:“我看他结实得很,昨晚天寒地冻的,他还在外面吹小半个时辰冷风,怎么喊都不进来。”
还吹了冷风?
李禅秀皱眉,觉得更有必要去看看,说不定是受寒发热了。
喝完粥,他把碗洗了,便去拿药箱。
正好徐阿婶要带小阿云回药庐干活,李禅秀与她们同行。
路上,徐阿婶问:“你跟那个裴二,成亲的日子可定下来了?要是没定,等会儿可要跟他商量一下,陈将军说不定也等着信儿呢,他昨天亲口说要给你们主婚。这事可不能拖,万一蒋百夫长又来横插一竿怎么办?而且我看那裴二很是不错,昨天见你生病,他紧张得不行。”
顿了顿,忽然看一眼四周,又捂着小阿云的耳朵,压低声道:“身体应该也没问题。”
昨晚他一把就将女郎抱起来了,肯定不虚,看来之前伤那么重,并没影响。
李禅秀:“……”
忽然被捂住耳朵,一脸疑惑的小阿云:“?”
和徐阿婶母女分开后,李禅秀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才继续往伤兵营去。
刚到营帐外,就听里面十分吵闹。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