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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看迷>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重生] > 100110(第14页)

100110(第14页)

虽然他和裴椹之前有过误会和欺骗,但好在已经说清。从前段时日裴椹给他来信看,对方好似也不介怀。

至于裴椹与梁王父子的交情……梦中裴椹确实一直效忠后来的新帝李桢,但裴椹是个明断是非、胸怀大义的人。

他和李桢固然少年时就结识,交情甚好。但如果自己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力劝说他李桢不是明主,请他以天下百姓为重,另择良木,也……未尝不能说服他。

毕竟梦中裴椹没得选,当时天下只有李桢一个正统皇帝。但现在……他可以有其他选择。

李禅秀越想越觉得可以一试,尤其想到若真能成功,裴椹真的从此加入西南义军,心中甚至忍不住有些激动和期盼,分不清是高兴未来大业可成多一些,还是仅仅高兴裴椹这个人会来更多一些。

此刻他也无心分辨这些,眸光清湛微亮,在众人还商议、难以决断时,忽然抬手止住声音,道:“我意已决,就先这么做。”

下方议论声音顿时一静,接着有人迟疑道:“殿下,此事甚大,是否应该先请示主上?”

李禅秀略一思忖,道:“你说的对,那就写信跟父亲说一声,同时接触裴椹那边。”

方才开口的人:“……”属下的意思是先请示,再决断,不是两边同时进行啊,殿下您是不是太着急了?

李禅秀仿佛看出他的想法,道:“此事紧急,薄胤随时可能来攻,等父亲回来再决断,就太晚了。”

说罢直接抬手一挥,示意散会。

“什么?那小娃子要联合裴椹?”

安兴县衙,蔡澍“砰”地一下把酒爵搁在桌案上,溅出几滴浊酒在手背,瞠圆了眼。

旁边谋士耿文勉道:“不是联合,是想招揽。”

“呵,笑话,凭他也能招揽到裴椹?裴椹能看上咱们西南义军啥?”蔡澍嗤笑。

但起身在厅中踱了几步,他又道:“不过这小娃子想的办法倒是不错,招揽裴椹,那岂不就得了长安?但裴椹不可能真被他招揽……”

自语了一会儿,忽然,他目光一亮,一屁股坐到耿文勉身旁,道:“你说,若我取裴椹代之,如何?”

耿文勉闻言一滞,表情难言。

蔡澍很快又道:“裴椹虽厉害,但他根基在并州。而且听说他如今大军在长安,只留三万军在汉水南岸,我可调五万兵马,灭他这三万人,得汉中,此后梁州尽在我手,看府城那父子俩还有何话可说。”

耿文勉还没说话,旁边一位新来不久的谋士张楚立刻道:“将军此计甚妙,得了梁州,我们再挥师北上,直取长安。到时裴椹其他大军远在并州,必来不及救,长安就是我们自己的,这不比那位小殿下的办法好?”

“不错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蔡澍赞同道。

耿文勉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将军万万不可,先不说我们已经跟裴椹暂时休战,忽然攻打他,是失信。夺汉中固然重要,但就算我们真打败那三万军,也未必能打下长安……”

“耿先生,您这是质疑将军的能力?”张楚忽然打断他道,“不说别的,就说起事以来,这梁州一半城池,是不是都是将军打下的?可如今呢,却把将军发配到小小安兴县。”

说着,他朝蔡澍深深一作揖,痛心道:“将军,我实在为您不平。”

这话说到蔡澍心坎了,自被安排到安兴县,他心中一直愤懑,整日喝闷酒。

此刻听了张楚的话,他当即道:“不错,那父子俩欺人太甚,我为义军立下汗马功劳,但他们此举,不就是想削弱我在义军中的影响?与其这样,不如自寻出路,壮大自身。”

耿文勉听了忙道:“我知将军近日苦闷,但若寻出路,其实……”

他顿了顿,提议:“府城那边想削弱您的影响,将您边缘化,既如此,不如投奔荆襄的薄胤,兴许在那能得重用。”

哪知蔡澍一听,立刻驳斥:“不行,我怎能屈居人下?何况我在义军居功甚伟,凭什么是我走?”

要知道,他最初的想法可是和司州的朱友君一样,把李玹当个傀儡,由他统领义军。哪知李玹来了后,立刻让军中不少人倒了过去,而他又因攻打府城不力,被越来越边缘化,再不做些什么,肉眼可见地以后就只能当个小小县城的守将了。

张楚也在旁边道:“不错,若将军打下长安,立下汗马功劳,义军中日后定然还是将军说了算,府城那边也无可奈何。即便一时打不下长安,但裴椹三万军已被我们消灭,义军没了别的选择,只能支持将军继续攻打长安,到时仍是将军说了算。”

“不错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蔡澍赞道,不过沉思一下,又道,“但此事也要慎重,先派人去那三万军中探探虚实。”

张楚立刻道:“刚好可以用那位小殿下想招揽裴椹为由,派使者去对面军中。”

耿文勉张了张口,正要阻止,蔡澍却一抚掌道:“大善!张先生,此事就交由你去做,速派人到对面军中探虚实。”

张楚一听,立刻面露喜色,躬身行了一礼,疾步出去。

耿文勉还要再劝阻,却被蔡澍不耐挥手阻止。

县衙外,张楚安排好出使人员后,将其中一人拉到隐秘处,低声叮嘱:“我已设法让蔡澍破坏府城那边想招揽裴椹的计划,你到了对面军中,记得将我的话转达给梁大人知道,让他营造出对面容易被攻破的假象。切记,要告诉梁大人,圣上和太子殿下亲自交代,无论如何,不能让裴椹倒向义军。”

使者立刻称“喏”。

张楚在一行人离开后,不由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心中暗想:但愿来得及。

他刚才说的圣上和太子,自然不是远在司州的老皇帝,以及梁州的李玹,而是已经在金陵称帝的梁王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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