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帝的嫔妃没剩下几个,加上年纪大了又是长辈,是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
今儿在交泰殿的内命妇,就只有皇帝那五个当摆设用的贵人。
五人一样的打扮,结伴站在交泰殿的角落里,虽然脸上带着笑,却没人过来搭话,显得格格不入。
梅红喜挽着朱砂的胳膊站在最前头,身后是想努力挺直脊背的郭玄妙,再往后,则是半低着头,不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的恩敬跟容娟。
五人随着引导女官上前行礼,又听见甘巧中气十足地说了声:“赏!”,便一起谢恩退了下来。
梅红喜径直走到了交泰殿门口,跟守在门口的蔓珊小声地客气道:“朱砂这样子也不好老在外头待着,怕万一惊扰了客人,我先带她回去了。”
这事儿在宴席前头就安排好了的,再者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蔓珊点了点头,道:“两位娘娘慢走。”
梅红喜一拉朱砂胳膊,两人一起出来。
她们两个干净利落的离开,倒是把身后那三位显了出来。
蔓珊眉头微微一皱,一个个念了过去,脸上还挂着笑。
“郭贵人还有两位魏贵人,可是觉得外头太晒还是腿脚软了不好走?要么奴婢给您几位叫了软轿子过来接一接可好?”
容娟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没等说话,郭玄妙已经开口了,“不用。我们这就走了。”
三人也出了交泰殿。
除了宫女太监,外命妇现如今都在交泰殿说奉承话,容娟出来就长舒了口气,恩敬冷笑了一声,大步迈了两步,戳了戳郭玄妙的肩膀,“你不是说要等到皇帝来了才走?”
纵然是郭玄妙自打那次回京撞破了头,又失血过多一直没调养过来,导致她衣裳穿得比常人都厚了三分,可这样的日子她也是不愿意穿厚衣裳的。
她心里总有点期盼,今儿是能看见皇帝的,皇帝那就跟我似的。”
郭玄妙面红耳赤,声音都在发抖,一字一字道:“一个宫女当了皇后,另一个也就跟我似的。”
一字不差的还了回去。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容娟上前一步插在两人中间,“你们不要命了!”
“回去怎么吵都行,这儿可是皇后的地方!”她压低声音道,同时又把头一偏,眼神左右示意。
交泰殿大宴,五步一个宫女十步一个太监,他们为了讨好皇后,谁知道会编排她们什么出来?
要知道告状,看见主子们被训斥,也是宫里下人们常做的事情。
梅红喜走在最前头,听见后头明显已经争论了起来,嘴角微微一翘,挽着朱砂的手越发的用力了,连身子也靠了上去,两人越发显得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