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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温朔坐到书案边,用眼神示意沈黛也坐下。接着,温朔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和沈黛说起了吕祖。沈黛又有了那种听故事的感觉。但是,温朔比陆教习讲得更好,他更细心也更有耐心,时不时停下来,询问沈黛是否有疑问。沈黛完全没有任何疑问,因为温朔的话前后贯通,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他还能问什么?

烛火闪烁着,温朔的黑眸也会跟着闪烁,当沈黛听到屋外的梆子声响了三次,他才意识已经下半夜了,时间竟然过得如此快。

温朔最后问了一次:“真的没有问题吗?”

“有。”

温朔用手揉了揉眉心,他明明很累,却没有半分不耐烦,柔声道:“嗯,很好。说吧。”

沈黛一字一顿问:“你和沈远山是什么关系?”

四恶道:畜生(十四)

温朔清清淡淡地回答:“我不知道。”

书案上的蜡烛缓缓滴下最后一滴蜡油,橙黄的火苗闪烁一下,在温朔漆黑的眸中留下一抹光,那抹光随着烛火一同灭了。离书案最近的那盏灯也在三丈外,黑暗像是一方从天而降的黑纱,从头至尾将二人罩住。

沈黛眼前漆黑一片。他有种连烛火都亲近温朔,救了温朔一次的感觉。沈黛记得他手边稍左一些的位置应该有一根新的蜡烛。他伸手摸索了一阵。

“呼噜噜”一阵连续的响动,有什么东西在桌子上滚,随后“啪啪啪”几声响。沈黛猜是桌案上的小东西被他袖子带到,一件件掉到地上。他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别动,我来。”温朔的声音传来,随后是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黛用体感感觉到温朔站了起来,靠近沈黛,在他身边停留了一小会儿,又离开了。沈黛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他终于能借着远处的光看清书案上的每一件东西和书案后的人。那双极黑的眼睛此刻泛起幽幽的异色,随着眼睛主人眼帘一次次扇动,就像是夜幕上的星子在闪烁。

温朔手中已经抓着本该在沈黛手边的蜡烛,插进烛台,一点火星从他食指指尖飞出,点燃火绒,火焰迅速长高长胖,将淡金色的光圈撑开来,同时罩住两人。他们又沐在明亮的烛火之下。

沈黛低头查看桌底下。他看到一小方碎了的墨、一支笔、一个小笔架和一只小盒子散落在自己的靴子边。他的目光立刻停留在那个造型别致的小盒子上,根本移不开。

木质、比食指长上半指、比食指粗上半指、古琴的样子——

这和温朔送给沈黛,沈黛又送给阿娘的那只针盒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只比那一只大一些。

沈黛弯身,将方墨、笔、笔架和琴式盒拿起来,依次放在桌上。他最后抓着盒子快速扫了几眼。真正把盒子捏在手里,沈黛才掌握琴盒的一个细节。

这只琴盒和那只原本放炭笔的针盒有一点不太明显的区别。那一只上面的琴弦只是浅浅的六道刻痕,而这一只五根线是彻底镂空的,如果仔细看,甚至能看到盒子内侧的底部。两件东西是成双成对的吗?

温朔道:“它原本是只扩香盒。现在,我用它装东西。”

沈黛不知道什么是扩香盒,但他隐隐猜到和贵公子们喜爱的熏香有关。沈黛很认真地和温朔对视一次。他本能地以为,以温朔的大方,看到学生明显对盒子有兴趣,肯定会说“你喜欢吗?我送给你。”可温朔把目光移开了,一看就没有这个意思。

可惜了,他还想送给他阿娘呐。

沈黛怕被温朔看出来自己格外注意这只盒子,就放开了琴式盒。他把琴式盒竖在桌子上。他最后瞄了一眼琴式盒,觉得道盟的师兄品位奇特,这种东西近看还成,远看就像是竖起来的缩小版的棺材板。

温朔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盒子,想说什么,终是没开口。

沈黛盯住温朔的眼睛,并不准备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放过他,“星君,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难弄明白吗?邻居、朋友、同窗、兄弟、父子、仇敌、夫妻……星君肯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星君能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我,却故意隐瞒与沈远山的关系。难不成,沈远山比星君的身世还重要?”

温朔道:“不是所有的关系都以血缘为羁绊,而每一段因因缘际会而缔结的关系又涉及双方的感受。我回答你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了解他是如何想的。在他心里,我是何人,是怎样一个人,是他的什么人。我不知道。”

这个温朔就是这副德行,总是把简简单单的事往复杂难以理解的上面结识。他明明可以用三言两语应付沈黛,就算是以沉默应付,沈黛也无可奈何。可温朔偏偏很认真地在解释他和沈黛的关系。虽然沈黛仍是觉得温朔是在把话往虚了扯,可心里隐隐有觉,温朔心中是真是这样想的。但沈黛也差距了,温朔刻意回避了后面那个“沈远山比星君的身世还重要”的问题。

他心里有鬼啊!

沈黛并不气馁,迅速总结了上两个问题失败的原因,得出想要把真相套出来,就必须一次只问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不能是泛泛而问,必须明确指向一件事。最好只有“是与不是”这两个答案,让温朔避无可避,没办法以虚应实。不能超过三个问题,否则白帝城的少主总是围绕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子问问题也会显得很奇怪。会露馅的!

沈黛道:“星君说得很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听母亲说过,沈远山是星君的一位故人之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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