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发生这件事,你就不会和我主动说了。”
“这种小事没必要特别说明,不过他被诬陷,作为朋友邻居不能坐视不管。”
他往砚台中沾了点墨水,“差点闹出两条人命,姚家找的就是替死鬼,我和姚家交情不浅,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个一面之缘的外人?”
宽敞的屋子里沉静半天,许惟一突然笑起来:“既然谢叔叔不愿意帮忙,那我去求姚颂,如果姚颂也不愿意,我再去求他父亲,再不行的话,还有他爷爷——”
宣纸上的诚字最后一撇忽然失去控制,仿佛树枝被劲风折断一般,谢昂山扔下毛笔,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许惟一应该怕他的,倘若真把人惹怒了,怕意却陡然降低,胸腔里荡出一丝快意,她被抵在桌沿,愈发昂起脸,伸出舌尖舔了舔饱满唇肉:“谢叔叔,这是您教我的。”
谢昂山看着她,看着那条粉嫩的舌尖,迫使自己松开手,那条宛如蛇吐出的信子在眼前摇曳起舞,许惟一刚直起身,猛地被那双宽大有力手掌摁下去,摁到尘埃里去。
许惟一在谢家待到初四才回家,屋子里暖气热烘烘的,脱完厚重的羽绒服,像散架一般倒在沙发上,睡意来袭,迷糊间,一只微凉的手掌触在了右边脸侧,她立刻惊醒,男孩却像做错事收回手。
她坐起身,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厨房,“小乐,你吃过饭了吗?”
许文乐摇头:“不饿,姐姐这几天去哪里了?”
“工作有事。”她不想多说,起身往浴室去,许文乐跟在身后,一直跟着她进浴室里面:“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十六岁的男孩比她高了大半个头,五管也同比例长大,和小时候没太大差别,那双漆黑的双眼脉脉地看着她。
这本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可许惟一实在没心情:“我今天很累。”
许文乐的脑子并没有聪明多少,硬是抱住了她:“姐姐累,我帮姐姐按摩。”
许惟一的脑子同样聪明不到哪里去,听见他的话,想到了谢昂山,心里没由来的恶心,用力推开了,转身进了卧室,反锁上门。
许文乐又在门外叫了一声姐姐,门里传来一句低吼:“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过了三天,陈源被放了出来,车正好停在跟前,车窗户摇下来,露出谢昂山不苟言笑的脸。
陈源进了车里,谢昂山却一句话也没说,和初见面谦和有礼的态度截然相反,竟在车里抽起了烟。
“一一让你救我出来的?”
“她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她自己。”
“殊途同归,结果是一样的。”
谢昂山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坐享其成,倒是小许牺牲很大。”
陈源瞬间皱起浓眉:“你什么意思?”
“不想再进去,就闭上嘴。”
等到达机场,谢昂山沉沉开口:“忘记你来过明城,也把她一起忘了,安心在晋城待着,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陈源是会审时度势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最会判断利害关系,不过明面上表示妥协,却伺机等待反击时刻,换句话来说,他骨子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不但没听谢昂山的警告,更要把水搅和得越来越浑。
这样他就可以做浑水摸鱼的人了。
所以回到晋城的第一件事,陈源主动找了梁风。
狂撒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