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
假如现在真的听了皇帝的话,把所有兵权都交了出去,恐怕在他们一家人解甲归田远离京城当日,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死期。
手里什么都没有,最后的底牌都被掀了出去的话,他们就跟树底下的蝼蚁一样,可以任人拿捏。
皇上这话裴玄黓不敢赌,当然压根也就不会相信。
皇上对他们所谓的没有反应,其实也是不相信的。皇上心心念念着自已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不被人想去整个国家不被改头换面。能做的怕也真的就是弄死他们了。
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谁都赌不起。
“陛下,臣听不懂你的话。有些东西,并由不得臣做主。臣不过顺势而为而已。臣最想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保全家小。”
“看来裴中郎将是在这儿准备装糊涂到底了。罢了罢了,既然裴中郎将说不通,那裴夫人呢?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有些东西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裴中郎将想必应当知道裴夫人当初嫁过去的目的。竟然知道还愿意接受韩安白,甚至愿意陪着她演这么一出大戏来诓骗朕。现在又说什么不过为了保全家小。看来裴中郎将对朕的这次指婚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过朕倒是想问一下,裴夫人,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夫君话里话外的意思。至于他,朕一时半会儿动不得,可是你,难道不该为自已考虑一下吗?”
韩安白听着皇帝老头证明褒暗贬话里话外,在这里挑拨离间。感觉这个老头子心眼儿坏坏的。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让自已为自已考虑一下。
难不成他还想把自已给嘎了?
可是就算把自已给嘎了,裴玄黓手里的权势是一点都没少啊。。难不成皇帝老头就单单只是想给裴玄黓添点乱?
韩安白想着想着感觉哪里不太对。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韩安白抬头偷偷摸摸瞟了皇上一眼,然后目光就直直撞进了皇上那包含深意的目光中。
一瞬间,韩安白突然明白。
皇上根本就不是想把自已嘎了,皇上前边铺垫了那么多的话,无非就是想把自已拉入他那一派。
让自已为自已考虑,也就是说皇上逼着自已在这里做选择。
选择跟裴玄黓一块去死,还是选择迷途知返状告裴玄黓?
倘若自已真的为了保全自已的性命,拿一些乱七八糟没有任何证据的东西去指责裴玄黓。顺便再以自已作为人证。皇上想处置裴玄黓和大司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她说不定会因为大义灭亲还能留下一条命。
如果自已这么做的话,想必自已的舅舅和舅娘一定也能出来。
韩安白想明白这些话之后,顿时就乐了。
皇上觉得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韩安白笑了笑。
“臣妇不懂皇上的意思。臣妇不过是一件女瘤,对什么权势毫无察觉。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夫君的身后,替他做做饭泡泡茶而已。”
韩安白这话虽然没明说,但是也说出了要跟裴玄黓站在同一阵线。
皇上听着韩安白的回答也没出所料,他没觉得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在把自已耍的团团转之后,又突然会站到自已这边。
皇上叹了一口气。
“看来说不通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要怪朕不仁不义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朕的,都是你们自找的。来人,裴玄黓在大殿内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弑君,把人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