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知道,阿兄也渴望着建功立业,拥有更多的实力护佑家里的妻儿老?小。但战争向来残酷,从来不会因为家人的祈求就让战火对一个人格外眷顾。
翁临阳与萧持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翁临阳:你哄。
萧持:又不是我惹得她?伤心?。
……不对,这么想?,他心?里就有些发堵。
不过想?到?昨日在庄子上她?埋在自己胸前哭得泪眼涟涟的模样,萧持心?头那?口气又顺了。
他一个娘家兄弟而已,自然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
这下走?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翁绿萼来不及为即将到?来的别离失落,就为了搬家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什?么闲心?再去想?萧持他们三日后就要?出征的事儿了。
现在搬家,也是萧持的意思。
他义正言辞道:“新建的屋子,缺乏阳气。我陪你住上几日,驱一驱屋子里的阴气,让你也能住得更舒坦些。”
正在一旁整理箱笼的杏香她?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翁绿萼轻飘飘觑了他一眼:“还有这个说法?夫君可真是热心?肠。”
察觉到?她?话里飕飕的冷意,萧持脸皮颇厚地走?上前去,寻住她?柔软的手捏了捏,笑道:“这有什?么……主要?是怕你之后夜里睡着害怕,我先陪你适应几晚,你也瞧瞧,新打的架子床睡着舒不舒服。”
翁绿萼不意他当着女使们的面?就提起这种事,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到?右梢间的书桌前去,继续对库房的单子。
萧持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惹了她?嫌弃,一时有些讪讪,又不想?叫女使们看了热闹,便叫她?们先出去归整其?他行李。
翁绿萼没有抬头,专注地对着单子上的东西,察觉到?他清冽的气息覆了过去,也不理会。
萧持的手轻轻落在她?肩头,见她?没有反感地撇开,心?里一定。
“我再过两日就要?走?了。你就舍得我?不想?多与我说说话?”
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像是被按得发沉的古筝,清越之中,又带着一点儿淡淡的委屈。
翁绿萼头也不抬:“我舍不得有什?么用,你有正事儿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这个无情?的女人!
萧持微恼,握住她?的肩,迫使她?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自己。
“你是不是还在为我让你阿兄一同出征的事儿生气?”
萧持眉头紧紧皱着,冷峻脸庞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眸光里跳动着的幽幽火焰仿佛要?化作?实质,烫得她?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一下。
“才不是……”
萧持不信:“真的?”
语气狐疑,翁绿萼听得好?笑,索性?道:“我就是舍不得你,又气又伤心?,所以才吃不好?睡不下,只能借着盘点库房那?些琐事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至于当着你的面?哭出来。这样行了吧?”
听着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萧持微讶,极为罕见地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被妻子那?双清亮有神的眼睛看着,萧持难得地感觉到?赧然,含糊道:“嗯……还行吧。”
翁绿萼原先只是想?敷衍过去,多说些他想?听的话,省得他再啰里啰唆、疑神疑鬼。
没想?到?,效果意外地好?。
嗯……还附赠了些其?他的收获。
她?环住他劲瘦的腰肢,玉白?纤细的颈微微仰着,抬眼看他,笑吟吟道:“夫君,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心?话而已。你怎得了?”
萧持看着她?盈满揶揄之意的笑靥,很想?捏一捏,或是亲一亲她?——好?像不做些什?么,不足以倾泻他此时的高兴与对她?的喜爱一样。
翁绿萼看着他低头覆过来的唇,眨了眨眼,没有躲。
杏香她?们收拾箱笼、说话的声音隔得并不远,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瓜宝的咿呀声。
但他的气息、他的吻、他整个人,都太?强势,让翁绿萼来不及分心?去想?其?他人、其?他事。
……
萧持心?心?念念想?要?陪翁绿萼度过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最好?趁着夜深人静,再去泡一泡温泉池子。